譏諷
月光透過了窗紙,讓房裡一陣若隱若現的柔美,像是起了淡淡的紫霧。白如霜抱著被子,酣然入夢。今夜房裡多了一個人,她似一棵飄搖的浮萍,有了依靠,他的氣息又回到房裡,雖然她依然有氣,但是她想試著放下。
宛烈揚回頭看著床,雖然床也換了,可是床上的女人卻沒有換,他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捲縮的身影,像是狼盯著小綿羊,卻又不知如何下手,著實傷腦筋。
手枕著頭,輕笑了聲。這隻小狐狸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還喜歡卷在一起,也不顯累,不管怎麼樣,總算回到這個房裡了。
翌日,迷糊中,聽得門外李祿地回稟聲:“娘娘……阮大人走了……”
白如霜揉了揉眸子,打著哈欠,伸了伸懶腰,突見炕上的他,正虎視端端地盯著她,因為太熱只穿著褻衣的她,露著白潤纖細的雙臂,臂上還有一條疤痕,白如霜急忙解下了床簾,將久衣穿上,呶了呶嘴,色相畢露,小心挖了他眼珠子,從前是他高興欺侮她就欺侮,風水輪流轉,老天真公平。
宛烈揚清咳了聲,戲謔道:“處子之身都被朕破了二回了,你還遮什麼?”
白如霜斜了斜眸子,迅速地下了床,一頭如瀑的長髮,烏黑亮澤,雙手隨即的一捋,用釵子一插,迅速地開啟了門,探問道:“怎麼了?”
“娘娘,侍衛回稟說,阮大人一早就出宮去了,說是……再不管皇家的事了,以後也不會回來了……”
“不回來就不回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可惡的東西,他是不是沒得逞心裡不舒服……”身後傳來了宛烈揚的怒斥聲,什麼俠義之人,全是一肚子男盜女娼,就他這等德行,憑什麼說他?野心還真夠不小的,看來昨夜那一出,他是故意的。看到徐美人替了白如霜,明知現在用人之際,他撂擔子不幹了,難不成還想逼嫁不成?
白如霜也是一臉無奈,昨夜她被他摟在懷裡,快要窒息,幸虧有徐美人在,如若不然,她當時真不知如何脫身了?雖說宛烈揚有錯,倘若她以此報復,那她就是錯上加錯,再則以後更是無止境的痛苦,三人痛苦,不如二人痛苦,至少阮燕北總有釋懷的一天。
“那徐美人呢?三哥也帶她走了嗎?”白如霜急忙探問道。
“奴才正要說呢?沒有,徐美人在房裡哭呢?侍衛怕她想不開,所以……”李祿凝視著白如霜。
白如霜急忙囑咐道:“快紫陌去看著她,我洗漱一下立刻就到,讓她放心,本宮會給她做主的。”
“是,奴才立刻去!”
“就算你賜了婚,阮燕北能同意嗎?”
“不用你管,好話壞話都讓你說完,好事壞事也讓你做完了,你說怎麼辦?你們都是臭男人,沒成親之前是個人,成了親全都不是好東西,退一百步笑還笑五十步?”白如霜心裡有氣,嗆得宛烈揚慍怒,卻又無言以對。這人的確不能做壞事,一做了壞事,真是鹹魚難翻身。連說話的底氣都沒有了,難怪人說醜妻笨妻是個福,這個死丫頭,寧可她笨的像豬一樣,也不是這樣的咄咄逼人。
紫嫣端著水進房,又幫著白如霜梳了發,洗了把臉,急急地趕著出房了。李祿提步進房,探問道:“太上皇,你要起來了嗎?”
“朕想睡棺材裡了,還起來幹什麼?你告訴朕,阮燕北是否常纏著皇太后,他們倆人到底怎麼回事啊?”宛烈揚酷意氾濫,慪得難已忍受。
“奴才發誓,絕對沒有的事,皇太后從允州回來,在佛堂放聲大哭,哭暈過去了。阮大人說,這是何苦?眼淚也是叭叭地往下掉,依奴才看來,阮大人當然也知道皇太后不是尋常女人,所以太上皇,您還是當做沒聽見,沒看見……”李祿汕然地道。心想,製成別的女人,一定是早嫁人了。更何況阮燕北總是這樣幫著,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