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不該是他要接手的事。即使白同事醉得再厲害,公路上打著空車牌子的出租比比皆是,她完全可以攔下一輛來。而這還不是她最擔心的,她真怕躺在後座的人還會吐,那可不是隨便往一棵樹下泥土裡吐一把這麼簡單就了事的。
但宋錦潮只是簡短地向他問了住址,就把他扶進車內,一如平日的強勢。對於韓茵,他也是簡單地問了一句“你怎麼樣?”,在得到令人放心的回答後,他就動了車子。
韓茵坐得端端正正,背挺得很直,時刻關注後面的動靜。吐過後的白同事並未就此安靜下去,更沒有要睡的意思。他在後面哼哼唧唧,時斷時續地洩他的不滿。
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宋錦潮剛把車停下,韓茵也靠到後面放鬆下來,小白同志突然靠了上來,從兩個座位的空斷處探出一個頭來,大叫:“我告訴你,你不瞭解俞浩那種人,你喜歡他……”他停下來打了個嗝,還要繼續說。
宋錦潮頭也不回地伸出一隻手,一掌蓋住他的臉,用力一推,將他推了回去。本來就沒力的小白馬上倒了個人仰馬翻,但這一倒他居然順勢躺下去,再也彈不動了。
韓茵驚魂未定地看著宋錦潮,完全反應不過來。她只是擔心小白會在車裡吐,根本沒料到他還留了這一手嚇死人不償命的絕活!
車繼續往前走,韓茵這個時候已是極其尷尬。不久之前,她曾對宋錦潮說過類似告別的話,但現在,她又坐在了這個副座上。
“別再看我了,”旁邊的人突然湊過來,捉弄地一笑。“我知道我很偉大,但你這麼看我我也會害羞的。”
韓茵立即轉了回來,恢復理智。“我可沒覺得您很偉大!”
“哦,那絕對是我誤會了。還以為有人拿著電話要哭呢,原來是我聽錯了。”
“謝謝。”她突然說。
“什麼——”
“謝謝你過來幫我。”
“沒事,碰巧趕上了。”宋錦潮自如地說。“你說你們三個人吃飯,他們兩個都喝成這樣了?”
“沒有,”她往後看了一眼,很無奈。“他純粹是自己把自己灌成這樣,都不用別人勸的。”
“有心事?”
“是啊,今天剛做完一份很重要的報告,興奮得不得了。”
她的話讓人聽著有點別的味道在裡面。
“說得你好像很瞭解狀況?”
韓茵心裡正在想小白先前說的關於“只欠東風”之類的話,整個人一陣顫慄。“你來之前他已經說了很多胡話。”
他馬上笑起來,意會地說:“所以把你嚇得聲音都走調了,”接著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笑容也隨之不見了。“如果我沒有恰好掛電話來,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她忍不住嘆氣,又看了一眼躺在後面的人,感到很沮喪。怎麼就是她會碰到這種無厘頭的事情?她自問一向做人規規矩矩,這小白怎麼就挑中了她呢?
“也許幫他叫輛車吧,總不能扔在地上不管吧。”
“但也許更明智的做法是儘早給他叫輛車,別跟喝醉酒的人耗時間。”
“你是說,如果哪天你喝多了,我要儘快把你安排走,千萬不能等到你酒瘋,那樣就晚了?”
“哈哈,如果是那種情況,我建議你可以脫只高跟鞋下來趁機打一陣。”
“好主意——可惜我穿尖跟鞋的機會不多——而且我更怕那些脆弱的跟經不起打。”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四十五分鐘後,他們終於到達小白家樓下。宋錦潮將半睡半醒的白同志交給他弟弟,他們一起目送他扶小白上樓。
宋錦潮特有的氣息透過晚的空氣清晰地流逝過韓茵的感,韓茵心裡一陣溫暖。他們相視一笑,坐回到車內。此刻韓茵完全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