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定睿抓緊了御座邊緣,閉目。母后,您何苦來逼兒臣呢?
秦蒼此時方才出列問道:“太后的意思是南宮御史假冒朝廷大臣?”
“正是。”
“不知太后有何證據?”
“哀家當然有證據,而且哀家知道他不是南宮誠,而是廢后君……挽……華!”
“廢后?”
“君挽華?”
“南宮誠是君挽華假冒的,那真的南宮誠呢?”
“難怪皇上如此信任南宮誠,原來皇上信任的是皇后娘娘……”
……
朝堂上議論聲再起。
南宮誠走到最前面,施施然站著。“太后說南宮誠不是南宮誠,而是君挽華,證據到底在哪裡?”
水容容也緩步走下御階。“君挽華,你當真死到臨頭而不知悔改嗎?”
“呵呵!君挽華?鎮國公主?離國皇后?廢后?南宮誠堂堂一個大男人,頂天立地,太后居然汙衊南宮誠為女子!太后,這要傳出去,南宮誠會很難做人的!”
“君挽華,你不要死鴨子嘴硬!”
“敢問太后娘娘所謂的證據到底在哪裡?”
御階前,南宮誠與水容容對峙。
水容容目光微微錯開,只因她不想看見那雙眼睛,那雙太過凌厲的眼睛。也正因為如此,她沒有注意到那雙眼睛已經不同了。“證據很簡單!你若不是君挽華,便當著這滿殿朝臣的面,驗明正身,如何?”
南宮誠轉身朝前走了幾步,走到大殿中央。“太后的證據就如此簡單嗎?只是驗明臣是男是女?”
“沒錯!”
“南宮世家歷來以禮治家,以禮待人,當眾寬衣這等無禮舉止,請恕南宮誠做不到!”
“君挽華,你心虛了!”
“太后,是您欺人太甚了!”
“你大可以承認你是君挽華!”
“臣不是君挽華!臣是南宮誠,南宮世家的南宮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堂堂正正!”
“那你便證明給所有大臣看!”
沐定睿也不能繼續坐下去了。“母后,要驗明正身,大可去內室裡驗,沒有必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哀家覺得人多了,眼睛多了,才看得清楚,看得仔細!”
“母后!”
水容容看向南宮誠,目光已帶了迫人的氣勢。“南宮誠,或者該叫你君挽華,今天,你要麼在這大殿上驗明正身,要麼你就去刑部大獄裡呆上幾天!”
南宮誠卻笑了。“太后,您這樣的行為……根本不足以母儀天下!臣要與太后您定下賭約!”
“賭約?什麼賭約?”
“臣若是君挽華,臣與南宮世家,願意領受太后的任何刑罰。但是,臣若能證明這純屬太后的汙衊之辭,太后以後當避居壽安宮,永遠不得插手朝政!因為臣不想他日有大臣遭遇臣今日的侮辱!”
“有何不可?哀家不但可以避居壽安宮,不再插手朝政,還可以不再踏出壽安宮一步!”
水靖連望望南宮誠,再望望水容容,一時間也搞不懂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好!既然太后親口所言,又有滿殿朝臣為證,那麼,臣希望太后永遠不要忘記這個賭約!”他說著,開始解起自己的外袍,月白的外袍落在光可鑑人的地板上,白色與黑色,形成鮮明的對比。然後,他扯開自己的裡衣……
水容容早已背過身去,心裡卻也狐疑起來。她以為剛剛的賭約只是虛張聲勢,沒有想到南宮誠真的寬衣解帶。難道他真的是南宮誠?
然後,朝臣們的議論聲傳進她的耳朵。
“明明是男的啊!”
“就是就是,這千真萬確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