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是連弩?”薛訥猜測道。
李陶點頭道:“正是我設計的連弩,可惜還在試驗階段,一次只能發六箭。”
“難怪你會準備這麼些輔助兵,若沒有了他們,單是裝弩箭就要耗費不少功夫!”
王海濱見一些輔助兵正往白蠟杆上裝著什麼,不解地問道瞎:“藍田王,他們在做什麼?”
“做投槍!將槍頭安裝在白蠟杆上固定好,就成投槍了。”李陶補充道:“騎兵進入車陣三十步以內,這投槍比弓箭效果要好的多。”
當初潞州團練與李思敬的府兵比試,薛訥與王海濱很是奇怪,他怎麼會隨軍帶著如此多的白蠟杆,原來是為了做投槍用的。
午時剛過,契丹與奚族騎兵漫山遍野向車陣發起了攻擊,大概在一萬人左右。此次,李陶毫不客氣,三十輛弩車全部開始發射弩箭。由於契丹騎兵的隊形密集了許多,弩箭的威力得到了充分的發揮,每一支巨箭都能收穫數條生命。
與此同時,弩車的弱點也暴露出來了,每射出一箭之後再用絞盤上箭,需要耗時很多。儘管潞州團練的的箭法精準,但架不住人多。契奚聯軍的騎兵速度很快,乘著空檔很快便衝到了百步之內。
不過,潞州團練似乎並不慌亂,他們放下了強弓。開始用連弩進行射擊,由於每隻連弩可以連發六箭,箭雨十分密集,騎兵頓時倒下一片。當騎兵進入三十步之內,一支支投槍準確地射向對方。
王海濱在陣內看的分明,原來仗還可以這樣打,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一向強悍無比的契丹人,此刻竟然成了被肆意殺戮的羔羊。此時,一個景象在他腦中閃現出來:飛蛾投火。
當契丹人的牛角號再次響起的時候。如潮水一般衝擊的騎兵再一次狼狽撤回,不過退潮時的人數,比進攻時少了近一半。
車陣周圍到處都是死傷契奚聯軍的騎兵,前後兩次進攻讓契奚聯軍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卻始終沒有突破車陣。並且潞州團練沒有任何損失,真正做到了零傷亡。
李陶鬆了一口氣道:“看來,今天的進攻至此為止了,強以通知他們收屍了。”
契奚聯軍果然沒有再發動進攻,在潞州團練派人通知後,他們安排士兵前來收殮了屍體。
黃昏最後的紅霞落在滿身瘡傷一望無際的草地上,車陣後方的小灤河河水發出“嘩嘩”地響聲。攝入人耳。潞州團練的車陣依然如故,儘管契丹人紮營的陣勢比起車陣來要大了許多,可從那些打掃戰場的契丹士兵的臉上,明顯可以看出疲憊與無奈,他們的氣勢已大不如昨日了。
王海濱滿臉興奮道:“藍田王,今夜還要騷擾他們嗎?”
“當然!”李陶又神秘兮兮道:“不過今晚還有好戲上場!”
“藍田王。你不會是要偷營吧?”王海濱張大了嘴巴。
“有什麼問題嗎?”李陶反問道。
“潞州團練就這麼點人,還敢去偷營?”
李陶笑道:“這就對了,連你都認為不可能,那契丹人就更想不到了,這就叫出其不意。”
王海濱還要說什麼。李陶卻道:“你還是先睡覺吧,就算偷襲也要到寅時了。”
王海濱哪能睡得著,這一夜潞州團練依然是敲鑼打鼓放響箭,不停地折騰著契丹人的營地。終於到了寅時了,王海濱聽見車陣內有了動靜,趕忙爬起來,向外走去。
走出帳外,王海濱發現薛訥早已站在一旁觀望了。王海濱正要上前去,卻被薛訥一把拉住。王海濱也意識到了,此時不是他說話的時候,便靜靜地站在薛訥身旁看著眼前的一幕。
李陶親率五百人準備去偷營,膽子真夠大的,五百人就敢去襲營,要知道對方可有好幾萬人呢。
藉著暗淡的星光,王海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