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我這是在認真的分析你提出來的事呢。
陳七就哼了一聲,楊夫人也不滿的說:“她是給她們家三伯的兒子說,你只管她三伯就行了,說別的做什麼。和別的人有什麼相干,你七妹一片好心,替你留心璐兒的事,你反倒說她,真是眼裡越發沒人了!”
陳氏頓時就委屈了:“她三伯不是還沒分家嗎?當然是一家子的事,怎麼能只說她三伯?就好像前兒母親給凡哥兒說媳婦,不也是說凡哥兒的武安侯的嫡長孫麼,門第定要挑好的,並沒有只說五弟如何。這會子自然也不能說她三伯那一房,這還有東望侯一家子呢!”
頓時噎的楊夫人半死,若是換一個人這樣說話,楊夫人定然要懷疑她定然是故意嘲諷,可是她是知道陳氏這個人的,一向軟弱老實,從來就說不出夾槍帶棒的話來。
可是,越是知道,越是被噎的厲害。
楊夫人還在考慮怎麼辦的時候,陳氏已經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既是母親和七妹來說,我自是要好生想想的,我就璐兒這一個指望,哪裡能不經心呢?要真是眼裡沒人,我哪裡還用得著想那麼多?我說的那些,也沒有一句話是假的啊,母親倒說我,我句句話都在說這件事,又有哪句話是說七妹不是呢?不管跟誰說這件事,也沒有哪句話不能告訴別人,如今還又是我的不是了……我眼裡還沒人,這麼多年來……”
頓時開始遙想當年,嚶嚶嚶的哭個沒完。
周寶璐咬著牙忍笑,心想,楊夫人大概在心裡嘆氣,就沒法和她商量事!
裡頭哭的沒完沒了,這裡周寶璐正笑呢,見靜和大長公主居然親自來了,周寶璐忙笑著下臺階去扶:“老祖宗怎麼親自來了,過一會兒我娘陪著外祖母和姨母去給老祖宗請安才是。”
靜和大長公主輕輕摸摸她的頭,動作很柔和,嘴裡卻嗔道:“沒點規矩。”
她是老遠就看見周寶璐在門口偷聽了。
偏周寶璐還一貫的光明正大,笑道:“老祖宗是來遲了一步,您不知道,聽著可有意思了。”
真拿這孩子沒辦法。
靜和大長公主這才吩咐丫鬟通報,也不管裡頭的反應,讓周寶璐扶著走進去。
楊夫人、陳七、陳氏都站起來給靜和大長公主請安,陳氏哭的眼睛紅紅的,半點掩飾不住,不過她似乎也沒打算掩飾,周寶璐忙走過去扶著她娘:“娘你這是怎麼了?誰給你委屈受了不成?”
陳氏見了周寶璐,想到給她說的那個人家,雖然完全沒有成的可能,還是覺得自己閨女可憐,怎麼就有人來說這樣的人家,頓時摟著她哭道:“我苦命的女兒啊……”
周寶璐一臉莫名其妙,問道:“這是怎麼了?”
陳氏不管場合,不管是些什麼人,只是哭,一邊哭還一邊唸唸有詞:“可憐我的女兒沒有兄弟扶持啊……命苦啊……就這麼一根獨苗啊……我要是能給你生個弟弟就好了……都是娘不好……娘對不起你啊……”
哭的楊夫人並陳七都一臉尷尬。
靜和大長公主並不作聲,只坐在大圈椅上,顧姨娘忙倒了茶來奉上,又規矩的退到一邊站著,靜和大長公主喝著茶,聽著陳氏摟著周寶璐哭。
楊夫人和陳七尷尬的坐立不安,手腳都沒地方放,幾次三番要說話,又找不著說什麼,也找不著好時機,陳七年輕些,臉皮薄一點,臉紅的要滴出血來似的。
偏陳氏極其能哭,車軲轆話翻來覆去的念,只是不停,周寶璐是知道的,誰觸到了她娘這根名為‘沒生出兒子’的神經,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事的。
楊夫人終於靈機一動,對周寶璐說:“看你娘哭成這樣,你也不勸勸!”
周寶璐當然不是陳氏那樣好相與的,看著楊夫人:“好好的,我娘怎麼哭成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