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剛一甦醒,想起昏迷前被雲中鶴點了穴,心中一沉,如果貞潔不保,自己必將一死以報段郎。
睜開眼睛,看見了宋青書近在咫尺的笑臉,嚇得尖叫起來,宋青書彷彿也被她嚇了一跳,唬得一下子坐到三尺之外。
木婉清終於反應過來,看著他身上熟悉的衣服,不確定地問道:「你是剛才那個狗蛋兒?」
「對啊,對啊,漂亮姐姐你還記得我?」宋青書一下子變得眉飛色舞起來,身子又靠了過去。
「啊別過來!」木婉清一聲驚叫,突然想起了雲中鶴,暗自打量了全身一番,衣衫整潔,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難堪的事情,奇怪地問道,「剛才那個瘦竹竿呢?」她以為宋青書真是山野小民,說雲中鶴反而不知道,於是就形容了雲中鶴的外貌一番。
「哦,你說的那位啊,被我打跑了。」宋青書憨厚地笑道。
「你?」木婉清面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蓬頭垢面,一臉傻相,心中是一萬個不信。
「你不信啊?」宋青書彷彿猜中了她的心思,揚起拳頭,「我的力氣很大的哦,從小在山裡長大,經常和狗熊還有大猩猩打架,我一拳能打到一頭水牛的哦。」下巴一揚,就像個愛炫耀的小孩一樣。
「吹牛!」木婉清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那我打給你看看。」宋青書彷彿受到了侮辱一般,臉色焦急,心急火燎得捲起衣袖,對準一旁的大樹就是一拳。
咔嚓一聲,在木婉清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棵一人合抱粗細的大樹被攔腰打斷,頓時驚駭欲絕地看著眼前這個傻子。
宋青書心中卻是嘆了一口氣,剛才這拳是九陰真經裡的大伏魔拳,至剛至陽,不過想到張無忌光明頂一記七傷拳,卻能將同樣粗細的大樹裡面打成一攤粉末,自己卻只能將這樹攔腰打斷,差距顯而易見。
收拾好心情,宋青書回過頭來笑兮兮地看著木婉清:「怎麼樣,我很厲害吧。」
木婉清驚駭過後,這才注意到他臉上面紗已經摘掉,一張臉雖然多有汙漬,但還是能看出幾分清秀,不由嬌聲問道:「你的面罩怎麼揭下來了?」
「我娘不是說揭下我面紗的女子,我就娶她麼,」宋青書故意頓了一頓,那笑容在木婉清看來有些發毛,「但是後來又記得娘曾經說過,女孩子都是害羞的,都有……都有矜……哎呀那個詞兒怎麼說的來著,好拗口……」宋青書故意做出一絲冥思苦想的表情。
「矜持!」地上的木婉清沒好氣地說道。
宋青書眼神一亮:「對了,我娘說的就是矜持!我就想啊,姐姐這麼漂亮,看來也是一個很矜持的女子,心中雖然喜歡我,但肯定不好意思主動來揭開我的面紗,我身為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事就替你做了。」
「胡說八道!」木婉清氣得渾身發抖,「誰心中喜歡你?」
「難道不是麼?」宋青書露出一絲迷惑不解的神情,「戲裡都是這樣說的啊,一個美麗的姑娘,在荒郊野外被壞人挾持,這個時候出現一個年輕俠客,就是我啦!打跑了壞人,解救了姑娘,那個女子不是應該以身相許麼?」
「誰說女子被救了就要以身相許的!」木婉清又羞又怒,她常年與師父獨處,除了段譽,都沒見過其他年輕男子,這一下被宋青書弄得方寸大亂,一時間甚至不知道怎麼反駁,「再說,再說了,你算哪門子年輕俠士!」
「哇哇,」宋青書在地上打滾哭了起來,「媽媽果然說得沒錯,你肯定是嫌我醜,沒有戲中那些少年俠士好看。」
木婉清轉頭望去,見宋青書哭得傷心欲絕,心中有些不忍,勸慰起來:「不是這樣的。」
聽見她的話語,宋青書嗖地一下站了起來:「那你願意做我媳婦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