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伯雷等人鬢角冒汗,發現手中長劍再也不受自己控制,前進一分做不到,想收回長劍也做不到。
「好!大師好武功!」一群軍官只覺得鳩摩智神乎其技,紛紛大聲為他吆喝。
鳩摩智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笑容,運氣於手,輕輕一捏,三柄長劍盡數被震斷,劍尖被鳩摩智一揮手,盡數反射回三人身上。
帳中軍士趁機掩殺上去,王屋派眾人已被嚇得面如土色,倉促之間每人很快就被數柄刀架在脖子上。
看到已經被制服的王屋派眾人,韋小寶一陣頭疼,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轉,心中尋思著怎樣找個藉口放了他們才好。
見時機已到,宋青書出聲問道:「你們王屋派殺官闖營,這可是謀反的大罪,就不怕殺頭麼?」
「哼,我們為平西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平西王不日起兵,到時候你們這群韃子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司徒伯雷按照昨夜商量地說道。
果然場中眾軍官面面相覷,張康年怒斥道:「胡說,聖上對平西王寵愛有加,平西王也一向對皇上忠心耿耿,這麼多年一直堅守山海關防備蒙古,你胡亂攀咬人,未免找錯了物件。」
韋小寶卻是明白康熙和吳三桂之間的互相猜忌,加上司徒伯雷是吳三桂舊將,心想他說的莫非是真的?不對,之前師父還特意通知我,讓我儲存王屋一派……明白了,他肯定是恨吳三桂入骨,此次以為必死無疑,就想拉吳三桂墊背。
想明白了這點,韋小寶連忙招呼此次行動的幾個高層到一旁商量:「之前我聽到過皇上無意間透露了撤藩的念頭,莫非是訊息洩露了,把吳三桂逼急了?」
一群人哪知道有這個變故,鳩摩智大吃一驚:「要是吳三桂真有了反意,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宋青書眉毛一跳,趁機說道:「如果我們將這群人抓到京城,吳三桂得到訊息,要是逼得他狗急跳牆,皇上倉促之間恐怕不好應付啊,說不定反而會回過頭來怪罪我們。」
幾個驍騎營將官嚇得面無人色,這等高層的動盪哪是他們敢參與的,一個不慎就是家破人亡的節奏,紛紛看著韋小寶:「一切由韋大人做主。」
韋小寶意外地看了宋青書一眼,沒想到他把自己想說的都給說了,連忙介面道:「恐怕我們得想辦法將這件事情壓下來,我看不如將這些人放了。」
「放了?」一群人覺得無法理解,好不容易將王屋派一網打盡,就這麼放了?
「這就是你們不懂為官之道了,」韋小寶輕咳一聲,裝模作樣地說道,「你們抓了他們,自以為是大功一件,可是剛才宋大哥已經分析了,最後皇上不僅不會賞我們,說不定還會責罰我們。但將他們放了卻大大的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鳩摩智一頭霧水,心想這中土的官場怎麼比武功還複雜。
「你們想想,」韋小寶低聲說道,「他們失手被擒,然後又被我們放了,回去肯定不敢跟吳三桂提這件事情。他們一提,吳三桂肯定懷疑他們已經投降了朝廷,不然我們不可能放過他們。他們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跟吳三桂說?」
「這樣一來吳三桂不知道今日之事,自然也不會這麼快就造反。而我們卻可以提前通知皇上,讓朝廷早做準備,說不定皇上一高興,反而會記我們一大功呢。」
「有了桂公公,生活就是很輕鬆!」一旁的趙齊賢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
多隆也笑道:「多虧韋兄弟提醒,不然今天我們犯了大錯還不自知。」
鳩摩智也感嘆萬分:「中土文化,果然博大精深。」
「不過麼,」韋小寶斜著眼睛看了看遠處的王屋派一行人,「他們殺了我們兄弟,就這麼放了,未免有損弟兄們計程車氣,嘿嘿,總得在他們身上收點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