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青青面露悲痛之色,宋青書猜她肯定又想起了袁承志,苦笑一陣,四處打量起金蛇洞來。
故地重遊,宋青書不禁想到當處陪自己到此的木婉清,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一個感懷傷逝,一個思緒萬千,兩人難得很默契地陷入了沉寂。
從金蛇洞出來過後,夏青青奇怪地看了宋青書一眼,「你就不奇怪我拜的是誰?」
宋青書心想我當然知道,嘴上回道:「看墓碑上的字跡,他應該是當年威震江湖的金蛇郎君,只是沒想到他是幽幽姑娘的父親。」
夏青青回頭看著遠山,嘆了一口氣:「江湖之中,任你武功再高,闖下再大名堂,最終還不是一坡黃土。我爹當年讓各大派聞風喪膽,可僅僅過了十幾年,江湖上聽過他名頭的恐怕都沒幾個了。不知道昔日風光無限的金蛇王,十幾年後又還有誰記得他……」
「至少你還會記得,這對他來說,已經夠了。」宋青書寬慰道。
「是啊,只要我記得他,其餘人記不記得又有什麼關係呢。」夏青青苦澀一笑,自言自語,「不對,阿九肯定也會記得他……」
兩人一路來到朝陽峰,當看到滿頭銀髮的穆人清之時,夏青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拜倒在他面前,哽咽道:「師父」
穆人清連忙將夏青青扶了起來,也不禁老淚縱橫:「承志的事為師也聽說了,那苦命的孩子。」
「青青此次前來,是想請師父為承志作主。」擦乾眼淚,夏青青咬牙說道。
穆人清猶豫片刻,最後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老夫反正行將就木,就上京見識見識東方不敗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夏青青大驚失色:「青青怎敢讓師父您以身犯險,袁大哥在天有靈,也不會同意的。」
穆人清抬手製止她繼續說下去,嘴角露出一絲淡然笑意:「青青你也許還不知道,承志的師兄歸辛樹夫婦聽到他遇害的訊息,已經按捺不住,直接跑去燕京替承志報仇了。我這個當師父的,怎麼會連徒弟還不如?」
夏青青焦急勸道:「師父,請恕青青冒犯,師父的武功和袁大哥不過在伯仲之間,此番上京,無異於以卵擊石啊。」
穆人清笑道:「青青你不必為我諱言,承志學會了為師所有武功,再加上他融合了你父親金蛇郎君以及鐵劍門的武功,早已青出於藍。考慮到為師的年齡,若是與承志一對一較量,必然有敗無勝。」
「那師父你何必冒險,青青此次前來並非……」夏青青心想若師父有什麼閃失,袁大哥肯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穆人清神色肅穆,目光深邃地看著遠處,「有些事情,需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青青的意思是想師父出面請華山劍宗前輩風清揚出山。」夏青青一急,終於將一句話說完整了。
「風師叔?」穆人清一怔,隨即低頭看著夏青青,「青青,你是從何處得知小師叔的?」
夏青青神情有些扭捏,回手一指:「是青青的這位朋友說的。」
穆人清這才注意到宋青書,見他器宇軒昂,而且呼吸均勻,顯然是內家高手,連忙問道:「不知少俠如何稱呼?你知道小師叔的訊息麼?」
「在下宋青書,得知風老前輩的訊息也實屬偶然,」宋青書負手而立,說道,「數月前宋某曾在華山和風老前輩交手,獲益良多。」他可不敢說風清揚差點氣得差點殺了他,不然穆人清肯定把自己當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小師叔在華山?」穆人清愕然不已,當初華山派劍氣二宗大戰的關鍵時候,風清揚不知去向,此後一直了無音訊,眾人紛紛以為他已經仙逝,沒想到他尚在人間。
突然反應過來,穆人清狐疑地盯著宋青書,臉上露出一絲不信之色:「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