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自然不知道暗地裡有這麼多人在算計著他,他此時頭疼的是怎麼救夏青青和田歸農,還對張召重的突然示好有幾分疑惑。
「我還擔心宋大人貴人事忙,沒空過來呢。」張召重早已在門口等待,一見到宋青書便熱情地將他往屋中迎了進去。
「戲班子呢,快開演。」張召重看著管家吩咐道。
宋青書下意識一驚,心想莫非是戲文中暗藏刀斧手的把戲,一旦待摔杯為號,就會湧出無數殺手,暗自凝神靜氣,防備起來。
張召重也是一個高手,自然注意到他的變化,微微一笑:「宋大人藝高人膽大,居然敢孤身一人赴宴,下官佩服,佩服。」
「張大人說的哪裡話,大人在寶親王手下任職,我在宮中當差,說起來皆是為朝廷效力,來大人府上不就同僚之間串個門,哪算得上什麼膽量不膽量的。」宋青書答道。
「宋大人所言極是。」張召重身為弘曆心腹,哪不知道康熙和弘曆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被他暗損了一把,不由尷尬笑道,「下官料想大人公務繁忙,必定極為疲憊,特意找來了最近盛京城中最紅的戲班子,大人不妨放鬆放鬆。」
「上輩子看慣了各種大片,一個戲班子有什麼好看的。」宋青書頓時意興索然,他實在無法理解古人為何如此喜愛看戲,不由心中抱以極大的同情,「貧瘠的精神世界啊。」
不過他不清楚張召重的目的,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思,只好以不變應萬變,跟著他一起看起戲來。
「宋大人看臺上這個女子如何?」宋青書對看戲哪有什麼興趣,隨意瞟了幾眼便開始神遊物外,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張召重的聲音,不由抬頭望去。
宋青書這才看清了張召重口中提到的女子,身穿淡黃羅衫,下身繫著蔥綠裙子,二十一二歲年紀,相貌出眾,膚色白嫩,頗有風韻,下意識感嘆道:「如此標緻的人物,流落風塵實在可惜了。」
「宋大人誤會了,她可不是青樓女子,只是帶著戲班女子四處輾轉賣笑罷了。不過大人既有憐香惜玉之心,下官自然有成人之美之意。來人,請桑大家過來。」張召重露出一絲笑意,心想男人果然沒有不好色的,他身處京城繁華之地,肯定見慣了青樓女子,看到這樣一個流落江湖中的女人,自然耳目一新。
宋青書見他誤會了自己意思,正要解釋,想想還是作罷了。沒過多久,那個女人便款款而來,俏生生地站在兩人面前:「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久聞桑大家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不知桑大家可否告知芳名?」張召重調笑道。
哪知對方並沒有一般女兒家的扭捏之氣,反而落落大方地回道:「讓大人見笑了,奴家姓桑,名飛虹。」
「桑飛虹?」宋青書一愣,腦中一陣迷糊,「這個名字有點印象,是不是在《書劍恩仇錄》或者《雪山飛狐》裡出現過?哎,記不清了。」
「果然人如其名。」張召重默唸兩聲,抬頭問道,「桑大家四處奔波,不知辛不辛苦?」
「妾身靠這門手藝吃飯的,不敢覺得辛苦。」桑飛虹臉上雖然在笑,但是難掩疲憊之色。
「桑姑娘你一個女兒家,總不能一輩子就這樣流落江湖吧?正好這位宋大人一看到姑娘,便心生仰慕之情。本官看姑娘年紀也不小了,何不就嫁給宋大人做妾,宋大人年紀輕輕,便已經身為朝廷御前侍衛副總管,官居二品,正所謂,寧為英雄妾,不為庸人妻,給宋大人做妾,想來也不會辱沒了姑娘。」張召重嘿嘿笑道。
宋青書聽得苦笑不得,卻也沒急著反駁,反而好奇地看桑飛虹究竟有何反應。
聽到張召重的話,桑飛虹果然色變,這些年來她也沒少遇到這種「潛規則」,但如此明目張膽直接的,倒還第一次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