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素來好強,左冷禪又一直是他的大對頭,他豈會有半分示弱?
原來左冷禪接道玄慈的通知,急急忙忙帶人從太室山趕來,正好看到任我行與方證鬥到關鍵時刻,卻一直默不住聲,直到這個時候,才突然出手,這蓄勢而發果然非比尋常,忽拳忽掌,忽指忽抓,片刻間已變了十來種招數,任我行給他陡然一輪急攻,一時只能勉力守禦。他適才和方證大師相鬥,內力損耗頗巨,此時體內氣血翻騰,只能暗暗叫苦。
宋青書眉頭一皺,以他的眼力,又豈會看不出任我行一口氣始終緩不過來?身形一閃,便攔在兩人中間:「左大掌門,枉你為一代宗室,卻想撿這便宜,還要臉麼?我來接你的。」
左冷禪數次敗在宋青書手中,一見是他,心中首先便懼了三分,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以他的身份,又豈好意思在宋青書這樣一個後輩面前示弱,心中一動便計上心來,道:「待我打倒了這姓任的匹夫,再跟你鬥,老夫還怕你車輪戰麼?」說著呼的一拳,向任我行擊出。
左冷禪心中打得好算盤,只要宋青書出手,他便能以對方以多欺少的由頭理直氣壯地退回去,那樣自然不損他左大掌門的威風;若是宋青書不出手,他便趁機瞭解了任我行的性命,除掉這個一直以來的眼中釘,他已看出任我行如今是強弩之末,自己要取勝簡直易如反掌,到時候擊斃魔教教主,自己的威望必然空前高漲,五嶽合一的希望又大了幾分。
只有五嶽合一,他方才有資本真正參與天下各方勢力的角逐。
宋青書哪會讓他趁人之危,正要揮掌格擋,任我行卻冷冷的道:「賢婿暫且退開!」
宋青書一愣,頓時明白任我行極是要強好勝,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拂了他的面子,不過若真的袖手旁觀,任我行又難免遇到危險,如今兩人身處一條戰線,宋青書自然不願對方有什麼損傷,答道:「好,我就暫且退開。只是這姓左的太也無恥,我先賞他一耳光。」說完揮起一掌,便往左冷禪臉上扇去。
左冷禪頓時又驚又怒,要是眾目睽睽之下被他扇了一耳光,自己這個嵩山派掌門還怎麼當下去,急忙斜身避讓:「這是要兩個打一個嗎?」。
豈知宋青書雖作扇人之狀,這一掌卻沒揮出,只是右手抬了起來,順勢撓了撓臉頰,乃是一招虛招。他見左冷禪上當,哈哈一笑,道:「聽說閣下身為五嶽盟主,只是這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吧,我只是撓撓癢,就把你嚇成這樣?」
第0659章 變數
「你!」左冷禪又羞又臊,莫說後面那些少林弟子,就是自己帶來的嵩山門人不少都面色古怪,顯然都在強忍笑意。
被宋青書這麼一攪和,左冷禪攻勢頓止,高手對招,相差原只一線,任我行得此餘暇,深深吸一口氣,內息暢通,登時精神大振,砰砰砰三掌劈出。左冷禪奮力化解,心下暗暗吃驚:「這老兒十多年不見,功力大勝往昔,今日若要贏他,可須全力從事。」
十幾年前兩人在封禪臺已有一戰,當年任我行眼看能將對方斃於掌下,可惜體內異種真氣爆發,導致功敗垂成,在外人看來,兩人那一戰打成了平手,不過真正戰況如何,只有二人自己清楚。這十幾年來,左冷禪一直苦心孤詣,終於想出破解對方吸星大法之術,因此想一雪前恥;而任我行更是對當初一戰的結果耿耿於懷,一直想在世人面前徹底擊敗對方。
此番二度相逢,乃是在天下頂尖兒人物之前一決雌雄。兩人都將勝敗之數看得極重,可不像適才任我行和方證大師較量之時那樣和平。任我行一上來便使殺著,雙掌便如刀削斧劈一般;左冷禪忽拳忽掌,忽抓忽拿,更是極盡變化之能事。
兩人越鬥越快,在場功力稍低者,很快就把眼都瞧花了,之前看任我行和方證大師相鬥,只不過看不懂二人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