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得這麼灑脫,再想到父親的所作所為,李沅芷反而更傷心了:「宋大哥!」
哽咽著就想往他懷中撲過去,宋青書急忙後退一步:「別碰我,我中了金波旬花之毒,擔心傳染給你。」
他知道《連城訣》中丁典中毒後渾身上下都帶著劇毒,所以擔心傷到李沅芷。只不過他這次是多慮了,丁典之所以全身帶毒,是因為當初他抱著凌霜華的棺材傷心流淚了很久,棺材上塗滿了金波旬花之毒,而丁典悲傷欲絕之下,不停親吻撫摸棺材,這才弄得全身是毒。
宋青書因為有護體真氣的關係,身上並沒有沾上毒粉,所以直接接觸不會害得李沅芷也中毒的。
「中毒?」李沅芷赫然轉向李可秀,「爹,你好狠的心!」
「住嘴!」當著外人的面,一直被女兒這般指責,李可秀面子終於掛不住,「來人,去扶小姐回房休息!」
他看得出宋青書與女兒交情不錯,再加上以對方的人品,決計做不出挾持自己女兒為人質的事情,所以這才篤定地派人過去準備將女兒帶走。
見有人往這邊接近,李沅芷頓時尖叫一聲,摸出腰間匕首,一刀橫在自己雪白的脖子上:「別過來!」
「你!」李可秀急忙制止了手下,怒視著女兒,「你想幹什麼!」
宋青書也眉頭微皺:「沅芷妹妹,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真的不必這樣,快把刀放下,太危險了。」
他雖然平時貪花好色了些,同樣也有著自己的驕傲,雖然明知道李沅芷這樣做也許可以救他的性命,可是他依然不願看到對方這麼冒險。
「將金波旬花的解藥拿來,不然女兒就死給你看!」李沅芷絲毫不理會宋青書的勸阻,窈窕的身軀在寒風中微微發顫,不過整個人站在那裡,依然堅決無比。
「你別衝動!」李可秀素來疼愛女兒,下意識望向了万俟卨。
万俟卨冷冷地答道:「金波旬花,無藥可解!」見李可秀微微色變,他又繼續說道:「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李大人又何必首鼠兩端。」
李可秀眼中精光閃爍,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他徵戰沙場,自然清楚一不做二不休的道理,如今已經得罪了宋青書,若是讓他恢復過來,就輪到自己慘不可言了。
「沅芷,你自己也聽到了,不是爹不給解藥,而是根本沒有解藥。」李可秀淡淡地說道。
李沅芷還想再說,宋青書也開口道:「沅芷妹妹,你爹說的沒錯,金波旬花的確無藥可解。」
「宋哥哥你那麼本事,肯定有辦法解毒的,」李沅芷望向他,眼中淚水簌簌直下,接著轉身對父親說道,「爹,女兒只求你放過他。」
「果然是女生外嚮!」見女兒三番五次和自己作對,李可秀又驚又怒,「如今爹已經和姓宋的勢成水火,若是今天不能殺了他,明天死的就是你爹我了,難道你情願看著爹去死?」
「不會的,他不會的,」李沅芷望向宋青書,「宋哥哥,你說句話啊。」
宋青書眉頭一皺,並沒有開口,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讓他此時此刻服軟搖尾乞憐,實在是做不到。生命雖然重要,可是有些東西和生命一樣重要。
「你看到了,現在他都這樣,將來還不得將你爹挫骨揚灰啊!」李可秀氣急反笑。
「不,他絕不會!」李沅芷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霍然抬頭,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因為女兒已經和他私訂終身,還……還懷了他的骨肉,他又怎麼會對自己的岳父、孩子的外公下手!」
「什麼!」李可秀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形忍不住晃了晃,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万俟卨與萬圭的臉色也極為難看,要知道他們和李可秀合作的基礎就是將李沅芷送到南宋皇宮中當皇后,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