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侂胄淡淡答道:「當年嶽夫人一向深居簡出不見外人,我也只是機緣巧合見過一面,事情隔了這麼多年一時間沒想起來不足為奇。」
「當年老夫也見過嶽夫人,這位姑娘和嶽夫人的確有些神似。」黃裳忽然開口了,儘管很少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剛才一招便讓之前大殺四方的小龍女敗北,讓他無形之中非常有威望,見他同意韓侂胄的判斷,連万俟卨也不敢再開口反駁。
「當年嶽飛死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嶽夫人也同時失了蹤,嶽飛的遺孤自然也下落不明……」賈似道深深地看了黃裳一眼,顯然在估計對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只可惜剛才那一瞬間出招太短,他也無從判斷。
這個時候賈似道將這件事重新說一遍實在有些耐人尋味,宋青書不相信以俠客島的情報網會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可賈似道依然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顯然是故意想將這件事引出來,難道他也準備動万俟卨動手了?
万俟卨顯然和宋青書想到一塊去了,驚懼不已地望了賈似道一眼,一雙小眼睛泛著陰狠的光芒,顯然在尋思著接下來如何應對。
「當年嶽夫人之所以失蹤,是因為有歹人想斬草除根,連夜派了殺手追殺嶽飛的妻子以及遺孤。」儘管知道被人當了槍使,宋青書還是開口說了出來。
「誰這麼狠毒?」
「實在是太無恥了!」
……
嶽飛儘管是被官方處死的,但嶽飛的品格無可挑剔,又是聞名於世的戰神,朝廷中大多數人對他都抱以同情的態度,特別是禁軍中下級軍官更是奉其為偶像。
原本嶽飛被冤殺他們心中已經很不滿了,可畢竟是官方定的罪,他們不敢說什麼,可官方只定了嶽飛嶽雲的罪,他的妻子女兒是無辜的,如今聽到嶽夫人和嶽小姐被人追殺,多年來積攢的情緒瞬間炸了。
万俟卨聽得臉色發青,心虛地往趙構望了一眼,見他同樣眼神冰冷,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嶽飛是趙構的逆鱗,如今自己和皇帝是同一條繩上的蚱蜢,哪還怕個屁啊。
宋青書接著說道:「後來嶽夫人一路逃亡,當時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只好逃到終南山,想讓全真教主王重陽收留嶽飛的遺孤,見全真教的道士開門抱起了女嬰,嶽夫人這才放心地離開去引走追兵,可是她不知道陰差陽錯之下,那名女嬰並沒有被全真教收留,而是投入了全真教旁邊的古墓派……」
他將當初李青蘿所言重新複述了一遍,聽得人人扼腕,個個義憤填膺。
小龍女也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她雖然知道了自己身世,可是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卻完全不清楚,只知道父親嶽飛是被冤殺,母親又被追殺生死不知,她素來不諳世事,在她看來,父親是被趙構下旨殺掉的,派殺手追殺他們母女的顯然也是趙構,所以這次才毅然地入宮行刺。
「那個無恥之人究竟是誰?」聽他說完,一些性格急躁的人再也忍不住,紛紛怒喝起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宋青書目光先是放在趙構身上,嚇得他心中一跳,剛才嚷嚷得最兇的人氣焰瞬間凝固。
幸好宋青書的目光很快移到了万俟卨身上,看著他冷聲問道:「万俟大人,當年你殘害忠良,派殺手誅殺忠良家眷,這些年你睡得著覺麼?」
「你血口噴人!」万俟卨臉色慘白,氣急敗壞地尖叫起來,不過他很快注意到周圍人那種鄙夷的眼神,顯然大家已經信了。
怪只怪他名聲太差,其實剛才宋青書還沒說出他名字的時候,大多數人已經猜到是他了。
「皇上,您可要為微臣做主啊,」万俟卨哭天搶地地哀嚎起來,「是這兩個逆賊為了脫罪,故意往微臣身上潑髒水,皇上明鑑吶!」
宋青書也跟著說道:「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