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宋青書一直在思索,赫連鐵樹何德何能有膽量和能力發動政變,而且還成功了,想來想去,他應該是藉助了外力,否則以李諒祚的武功和城府,又豈會這麼容易被他所趁?
只是不知道藉助了誰的外力,宋青書有些後悔,早知如此當初不該那麼輕易放金剛門主等人下山,該問問他們是不是蒙古派了人到西夏來,畢竟思來想去,如今南宋內亂自顧不暇,金、清、遼都在自己間接控制之下,唯獨只剩下蒙古有這個能力來顛覆別國的皇室。
當然也可能是明尊那廝在興風作浪,之前在靈鷲宮上他一直不出現,弄得宋青書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兒了。
不管是誰在興風作浪,木婉清是李諒祚未來的皇后,耶律南仙又牽扯到李元昊的死,誰上臺後都會拿她們開刀的。
正思索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打殺聲,宋青書直接飛到高處樹頂,循聲望去,只見一大隊西夏計程車兵正在追殺幾個人,那幾人邊戰邊走,身上已經沾滿血汙,眼看著無法逃脫後面西夏軍隊的追擊了。
宋青書卻是看得怒氣勃發,原來他認出了其中兩人,人群中有兩個女子,身形婀娜高挑,可此時卻顯得狼狽不堪,正是耶律南仙和李清露。
李清露雖然有著凌波微步這樣頂級的閃避輕功,可是戰場上到處都是人,凌波微步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反倒是耶律南仙要從容得多,她畢竟是上過戰場的,相比從事情報工作的李清露,她更適應這種慘烈的搏殺。
宋青書無暇去想這兩人怎麼會在一起,如今她們形勢危急,他運起輕功,急速往那邊趕去。
且說西夏士兵分出一股騎兵抄了她們的後路,眼看著被團團圍住,耶律南仙嘆了一口氣:「我們今天恐怕走不了了,只可惜連累了妹妹。」
「可惜我好不容易收攏起來的這些一品堂舊部,為了掩護我們逃跑,可死傷不輕。」李清露擦了擦臉上濺到的血跡,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你也不必謝我,我未必是真心想救你,只是擔心日後夢郎知道後,怪我見死不救,所以才做一下來救你們的姿態,誰知道錯估了對方的實力,導致我現在也一起倒黴。」前段時間她與宋青書日夜相處,自然得知了她們與情郎的關係。
耶律南仙一怔,旋即笑道:「你能直言相告,顯然心地不錯,不管如何,我都是承你的情的,等會兒我會儘量掩護你逃走,憑藉凌波微步你未必不能逃出生天。」
李清露咬著牙恨恨說道:「這些是西夏最精銳的騎兵鐵鷂子,被這群騎兵咬上,我會凌波微步又哪裡走得脫。只恨那個竹竿模樣的瘦老頭武功太高,不然一開始我擒賊先擒王的計劃便成功了,說不定還能憑藉公主身份反奪這支部隊的指揮權。」
耶律南仙往遠處騎兵首領邊上看了一眼,旁邊一人一身黑衣,身材清瘦高挺,有若竹竿般,皺紋滿臉,年紀最少在七十開外,深凹的眼睛精光炯炯,脅下挾著一枝寒鐵杖。
「此人名叫竹叟,在西域與『紫瞳魔君』花扎敖齊名,是有名的大魔頭,江湖傳聞他投靠了蒙古,沒想到居然會出現在西夏。」耶律南仙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若是宋大哥在這裡,他又算得了什麼。」
一席話也勾動了李清露的心思:「是啊,如果宋大哥在這兒,捏死這個瘦竹竿和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儘管戰場嘈雜無比,但竹叟功力高深,依然將她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哼了一聲:「黃毛丫頭就會信口雌黃。」
他一聲哼出,場中眾人齊齊一震,互相的廝殺也忍不住停了下來。
將這一切收入眼中,竹叟說道:「如此正好抓活的,師兄見到兩位天姿國色的美人兒,一定相當高興。」
兩女臉頰齊齊一紅,忍不住罵道:「當真是老不修,厚顏無恥。」這竹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