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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鳳卿一離開,我更覺無聊,於是來到門外躲在黑暗裡四處看地形。情寨給的感覺本就空寂,如今一入夜,就更加像沒人的空寨一樣。

盤膝坐在地上,我閉眼冥想。想著想著漸入夢境,祖奶奶出現了。

寒暄幾句後,祖奶奶問我事情進展得怎樣,我搖頭,說剛到寨子,雖然有些古怪,但都是風俗而已,沒察覺怪力之處。祖奶奶搖著頭,似在擔憂,說苗家的蠱術本來就跟修煉跟靈力無關,全是以血肉飼蟲然後驅蟲傷人而已,所以才會特別容易讓人著道兒,然後問我這些情寨人有什麼特別之處沒?

我回想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說話腔調有些怪,喜歡眯著眼睛看人……”說著忍不住糾正了祖奶奶的說法,“這裡都是漢人,不是苗人。”

“漢人?漢人怎麼了?”祖奶奶眼睛一瞪,“漢人在苗地,你能確保他們就不學些苗家的本事?”

我沒跟祖奶奶抬槓,我覺得祖奶奶說的挺有道理的,這也叫師夷長技以制夷嘛。這麼一想,我隱隱替陳楓擔憂起來。不知他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回轉,難道把族長惹毛了被餵了蟲子?

我有些坐不住,想去族長家看看。祖奶奶卻不讓我走,拉著我讓我跟她說說這個寨子,我說上次不是都跟你老人家交代過麼您怎麼就忘了是不是得了健忘症?祖奶奶敲來一個鑿慄,不待我呼痛於是便問起陳楓失蹤的未婚妻來,還問我打算從哪裡著手開始尋找。

嶽玲。想到她我就有點頭疼,連案發第一現場都找不到,又能上哪找蛛絲馬跡去?

嘆口氣將我從何琨處聽來的關於嶽玲的事情向祖奶奶描繪了一下——這一部分上次彙報時被我漏了——最後還附和著跟了句,“難道她不是得了什麼抑鬱症而是中了蠱?” 我以為只是滿足一下老太太這嚴重與年齡不合的好奇心而已,想不到祖奶奶卻將兩條蠶眉皺成了蠶豆,口中喃喃做聲。我聽不真切,問祖奶奶想說什麼。問了兩遍,祖奶奶才道,“這聽起來像是失魂症……”

我呆得一呆,下意識反駁道,“不會吧……抑鬱症啊,醫生是這麼說的啊……”越說聲音越小,我有些心虛。

失魂症,顧名思義,就是由於某種原因而導致的魂魄不全。輕者抑鬱、焦躁且容易傷心,中者愚笨腦袋不靈光,重者空剩一具活體軀殼好比行屍走肉——典型例子就是甄阿婆的寶貝孫子大寶。

不過輕微症狀的失魂症和現代醫學所定義的抑鬱症有什麼區別還真不好說,至少沒有直接的檢測手段來確診(要是將來有醫生或醫院願意摒棄偏見和我們合作一下,沒準這是個很有搞頭的科研專案)。不是說得了抑鬱症的人真的是因為丟失了個魂或者魄的,當人體陰陽失調時,魂魄之間動態平衡被打破,消極黑暗的情緒將會掌握主導地位,於是,人就成天介哀聲嘆氣了。當然,現代醫學會用內分泌激素等各種客觀原因去分析問題並尋找解決之法,藥物治療心理疏導或者直接送精神病院等等。

簡而言之,嶽玲有可能抑鬱了,也有可能失魂了……不過更有可能的是後者,因為她生活美滿愛情甜蜜實在沒理由去‘抑鬱’。

我的思路峰迴路轉、百般糾結的,在繞了一個圈以後還是回到了祖奶奶的猜想上。不得不說薑是老的辣,祖奶奶一下就想到了,我卻沒有。

好吧,假如祖奶奶猜得對,那嶽玲是怎麼失的魂?

被驚嚇?不可能,成人之體固魂能力極強,在劇烈驚嚇時,心臟嚇裂了魂魄也不會被嚇飛。

排除了這一條,只剩下一個解釋,術法。

而且不同於自然的驚嚇失魂,中了術法後,嶽玲被偷去的魂極有可能被施法者以某種方式儲存下來,所以她才會在遠離失去的魂魄時寢食難安情緒激動且極度渴望迴歸,也才會在越來越接近時身體逐步趨於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