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衝進來看到殷九霄沒事,才算鬆了一口氣。
「容羽!你在幹什麼?」殷橫斜環視周圍,也知道先衝著殷容羽來,「是如今家裡還不夠亂嗎?」
殷容羽見他一來,便知道今天沒有再動手的希望了,臉色明顯更加難看了一點。
「只是試煉場出了點小問題而已,年久失修,怎麼能怪我?」他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託詞,「再說了,您看殷九霄不是沒事嗎?」
殷九霄沒事,他倒是有事。
按理來說,他不應該被傷到,但身上那種細細密密的疼痛由手臂起,一直沒有辦法忽視,不知道怎麼回事。
殷九霄整個人都靠在林青痕身上,道:「是青痕救我。」
於是殷橫斜對林青痕這個人又起了幾分好感,剛想說些什麼,卻聽那一向沒什麼存在感的林青痕開口了:「家主既然回來了,是為了行使家規嗎?」
殷橫斜:「什麼?」
「今天早上,我和九霄便被殷野破門押走,在我說過九霄身體不好需要靜養的情況下,仍是一意孤行,到了試煉場之後出了意外,殷野殷容羽等人就坐在我們身邊,卻只顧自己逃命,絲毫不把家中少主安危放在心上,若我不是有保命的辦法,恐怕不死也要重傷。」林青痕道,「怎麼,難道殷家沒有護主的規矩嗎?」
殷橫斜愣了一會兒,臉上開始顯露出為難的神色。
他心裡知道這事情內裡到底是什麼情況,畢竟不是頭一次發生了。
可殷容羽又能怎麼罰呢?別說這次還沒出事,就算是之前真的出事了,不過是罰閉門思過而已。
他如今吶吶說一句閉門思過幾日,就聽到林青痕毫不掩飾地嗤笑一聲。
可殷家剩下的能拿得出手的年輕一輩就那麼幾個,殷容羽殷野都是不能動的,且明面上,這兩個人都是殷橫斜這邊的人。
可殷九霄的少主之位也不能給出去,他應了已經死去的父親和大哥的諾,絕不能把這位置給丟了。
殷橫斜不說話了,林青痕就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
而後他搖了搖頭,略帶失望,殷九霄聽見他嘆道:「優柔寡斷。」
「若家主不罰,那別的就不勞家主費心了,」林青痕道,「我與九霄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殷橫斜竟被他弄得說不出什麼話來,最後整個人都頹了幾分,道:「我找人送你們回去。」
「不必。」
殷容羽和殷野真就被罰了閉門思過幾天,於是這件事好像告一段落,糊裡糊塗的也沒有什麼結果,但在林青痕和殷九霄的心裡,絕沒有這麼輕鬆過去。
殷九霄在回去的路上,心裡盤算著到底怎麼無聲無息地叫他們生不如死,卻聽見林青痕說話了。
「你放心,我給你出這口氣。」
他此刻不是一時意氣,是認真考慮過的。
他在殷家是跑不了的,也不想像林家一樣躲。殷橫斜罰不了對方,一味忍讓,這是助長氣焰,他和殷九霄絕沒有安生日子過。
林青痕邊想邊把面具摘了下來,眼角果然青了一塊。
殷九霄心裡盤算的事情便一下停了,他看著人,覺得心疼,又覺得疑惑,問道:「你怎麼出氣?」
這事情還是交由他做比較好,林青痕嫁給他,早就算作他的人,不能受這股委屈。
還有剛剛在場子裡說的那句話,也沒頭沒尾的。
林青痕並沒有直接說。
他今天去這一趟,不是純受氣去的。
禍福相依,否極泰來,他有收穫,很大收穫。
若不是今天這一回,他恐怕沒有機會看到那靈器發生作用的樣子,也不會讓陷入瓶頸期的林青痕一下子抓住了那一點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