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身體壞了,但腦子沒壞。自小被爺爺和各位長輩教養,這點本事還是有的,」殷九霄道,「這裡還有誰不服,盡可以上前來。我倒是想問問,作為殷家少主,我教訓不聽話的主事有何不可?」
現在沒有人敢說不可。
殷橫斜殷淼當然希望他表現得好,能撐得起少主這個位置,如今欣慰還來不及,百感交集之下,想著好歹對得起老祖宗了。
葉長老被教訓過幾次,如今非常聽話,自然也不敢上前,其他的人又打不過魏霖。
只是殷淼反應過來之後還有一點不滿意。
「狼裔歸順蝶夢了?」殷淼皺了皺眉,「九霄,這蝶夢藥行尚小,怕是管不過來,既然是你促成的,也應該有一部分給殷家,作為你的私……」
殷淼倒不是有什麼壞心眼,他總是下意識為利益考慮,想著也不能什麼好處都給林青痕吃了,他們九霄現在好不容易撐起來了,也得攥半分在手裡才好。
但他這個一意見一提出來,就被殷九霄打斷了,殷九霄臉上還出現了明顯不悅的表情。
「殷淼長老管好自己的事情吧,少對我和青痕指手畫腳,」他回道,「我的便是青痕的,青痕便是我的。狼裔歸順蝶夢,和殷家是兩碼事,你少打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的主意。」
殷淼將要說的話就憋回去了。
他發現不知道為什麼,他和殷九霄那雙灰白色的眼睛對視的時候,竟然會被他嚇住,不敢往下說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這也是是時間讓他好好教訓不聽話的人。
王管家聽著這些,已經嚇破了膽子,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他以一個非常不舒服的姿勢跪著,已經被魏霖壓了好一陣子,渾身的骨頭都開始疼,然而這還沒開始呢。
殷九霄聽見他哆哆嗦嗦的求少主諒解請少主饒命,但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也太晚了。
「我先前明明與王管家說的那麼清楚,你怎麼就是不聽呢?」殷九霄搖了搖頭,嘆道,「我之前還說過,有哪裡對不上的,我便剮你多少刀。魏霖,你的刀子呢?」
魏霖伸手便亮了一把匕首。
他的髓就是短匕首,這種靈髓不算很好,武器一寸短一寸險,在對戰中常有吃虧的地方,暗殺倒是比較好用,正面對決便有些乏力。
但這回他沒有亮自己的短匕首,而是選了一把非常普通的靈器,甚至是有些鈍的。
這種武器割下去是最疼的。
關於這一點殷九霄沒指定,不過在傭兵團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的魏霖很懂,他不會放過任何讓殷九霄滿意讓自己表忠心的機會。
而後,他便聽見殷九霄開始算了。
「第一件事,我說過殷家以後分配丹藥,不按十二院分,所有孩子算作一起,不論出生一視同仁,只看天賦、努力程度和實際表現分上下。可你沒聽,是吧?」
王管家已經嚇到嘴唇發白,他哪裡還答得出什麼話來?
魏霖還沒等殷九霄發話,很有默契地匕首一甩,非常熟練,伸手便是一刀。
過了一會兒,在場的所有人便看見那血隔著衣服便滲出來了。
這情況與上次戒律堂不一樣。上次林青痕拖出來的好歹都是練家子,王管家負責內務,他是很多年不動手的,一刀就已經受不了了。
即使看不見,光聽到他那慘叫聲,這痛楚已經透著聲音傳出來了。
但殷九霄不為所動,接著穩穩噹噹地說了下去。
「這第二件……」
殷九霄記憶力不錯,他當時和王管家說了什麼,自己一條條一件件捋得清楚,但說這麼多,主要就是一個意思。
——他往後說的話,殷家上下都要聽,誰還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