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要說偶像,這才是他崇拜了幾十年的人。他在天宇呆了一週時間,平時連海曼的背影都見不到,今天這位神出鬼沒的大師竟然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實驗室。
江離都忍不住要揉揉眼睛,是不是自己太疲勞,產生幻覺了。
海曼對著這個傻不拉幾的年輕人虛了虛眼,雖然手法嫻熟,可腦子似乎不太好使。
海曼輕輕地用手指扣著桌面,扣了半天江離也沒反應過來,因為沒聽到對方繼續說話,江離也膽顫心驚地不敢說話。
直到海曼忍無可忍地哼了一聲,“我渴了!”
媽的,臭小子怎麼這麼沒眼力見的。誰看見他不是忙著獻殷勤,他竟然連杯水都不主動給他倒。
江離的小心肝顫悠了一下,趕緊給海曼倒了一杯熱水,規規矩矩地站到他面前,跟個被老師訓話的孩子一般。
海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喉嚨好受多了。
“你怎麼不去湊熱鬧?”整棟天宇大樓,海曼走遍了所有實驗室,就只有江離一個人在裡面傻不愣登地加工材料。
機甲製作是一個必須耐得住寂寞的工作,每一分材料的加工,每一個零件的打磨,都不能出現一分一毫的差錯。海曼之所以同意他的實驗室的人放半天假,目的也無外乎是這些人一聽說玄夜來了,就開始躁動,與其讓他們毀了材料,不如讓他們盡情地去揮灑熱情。
江離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海曼指的是玄夜,“電視上都看過了,沒必要非得去見本人。”看似美好的東西還是應該適當地保持距離。
這話回答得很自然,海曼動了動眉頭,真不像是十九歲的孩子呢。
“你告訴我,你在做什麼?”
海曼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江離那些材料加工成那樣到底想幹什麼。
之前他就聽說費德蒙塞了一個小白臉進來,還佔用了一個大實驗室。雖然他對以色相上位什麼的見怪不怪,但心裡還是有些成見,尤其是聽了一堆暗地流言,說費德蒙其實是想讓江離拜入他門下的。這愈發加重了他的反感。
他可沒墮落到為別人調。教情。人的地步!
十九歲,在他看來,最多能當個機甲師的助手。今天他也只是無意間走過這間在角落裡的實驗室,卻看見江離手裡拿著七級材料。這麼高的等級即便是他,也不會隨便用。
因為實在太貴重,沒想到費德蒙偏心至此,竟將這樣的寶貝拿給一個十九歲只配當學徒工的人練手。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海曼當時就氣炸了。
可他的氣還沒撒出來,猛然被江離加工的手法吸引來。
若說一個學徒工透過長期學習能熟練地掌握低階材料的加工手法,但這種高階材料,沒有十幾年的經驗,不但加工費時費力,還會因為某些不確定因素加工失敗。
但江離卻有條不紊地將材料加工得分毫不差,他都開始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
面對這位嚴苛的大師,江離有些忐忑,尤其是在對方瞪眼不說話時,他連心跳都小心翼翼地。
江離將自己加工的材料一一拿出來給海曼看,都是七級材料,因為加工方法太過講究,他幾天時間,也沒加工幾份。
“你這幾天就在加工材料?”
“嗯。”
“以前學過?”
“學過一點。”
“跟誰學的?”
“……”他能說都是工廠裡的師傅嗎?
海曼眯了眯眼,媽的,小混蛋非得他問一句答一句嗎?誰對他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偏偏他還不知好歹,還想隱瞞。
江離一嗅到海曼的低氣壓,嘴巴便條件反射地回應道:“我一直想當一名機甲師,所以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偷偷地跟著學機甲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