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可以走了。”端午打斷著,她愈加感覺身上黏黏的,迫不及待的想跳入這一汪溫泉池內。
“這樣就趕人了,真是好心沒好報,看來我真不適合做好人。”遲墨邊往回走邊說道。
端午看著他漸漸遠去的瀟灑背影,暗舒一口氣,目送他到來時的假山後端午捧起輕紗朝溫泉池走去。緩緩脫下身上的錦衣,同輕紗一起放在池邊上的石塊上。
溫泉溫度適中,端午捧起一彎清水拂面,剎時頓感清爽剔透。又用自己磨掉皮的粗手輕撫全身,手心有淡淡的灼熱輕疼感傳來,端午刻意忽略掉,盡情投入到溫泉之中。
莫約一個時辰後端午才極不情願的從溫泉池中踏出腳步,隨後穿好遲墨拿來的碧藍色輕紗,質地輕薄柔順,比司空凌買的那套錦衣還勝上幾分。端午凝視那一汪溫泉,戀戀不捨。許久後,才無奈嘆一口氣,款步離去,無一絲留念。
遠遠地假山後面一襲淡藍色身影坐於石凳上,衣袂翻飛,飄飄獨立。端午款步輕移,剛站到遲墨身後,他便突地站起來,轉身盯著端午。
明明自己的腳步很輕的,端午本想嚇他一下,沒想到反到被遲墨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透亮的眼神看得她心中有些愣,“你看我做什麼?”
遲墨暖暖的笑著,伸出修長的手指,撫掉被風吹在端午臉上的溼,“端午,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其實你很美。”
墨雲秀如絲如綢,反射皓潔的月光,幾縷乖張的絲隨風飛舞,靈巧而生動。纖巧的小臉,狐眼生動,那襲碧藍包裹她瘦小的身軀,稱得她如出水芙蓉一般,她微微顫抖,遲墨有一種想擁端午入懷的感覺。
端午錯愕的看著遲墨,“我要休息。”
遲墨悻悻的放開端午,慢慢來,不能著急。“好,我帶你去休息。”話畢,拉著端午的手緩緩地朝那錯落有致的閣樓走去。
遲墨走得極慢,仿若想留住此刻一般。
這座孤府鮮有人來,就連在遲家都是一個禁地。當然,禁地對他遲墨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他打聽到司空凌的軍隊每次出征堯國都會在晉城休整一日,頓時就想帶她來這座孤府。她來了,很喜歡這裡,這很好。
端午一直保持緘默不語,小心翼翼跟在遲墨身後,不停打量周圍景色。綠水繞府,清風徐來,陣陣漣漪,月光清漣朦朧。花香縈鼻,神清氣爽,蟲鳥嘶鳴,又為這座孤府增添一點生氣。她真的很喜歡這裡,要是能帶秋姐在此隱居多好。
她離開司空凌,不知司空凌會怎樣對待秋姐。端午想著,不禁心中一慌,腳步不覺加快了幾分。
遲墨側轉頭,看著端午略帶愁容的清秀臉龐,道,“安心住這裡,有什麼擔心的告訴我。”
“沒什麼。走吧。”端午閉口不言,依舊加快步伐。
遲墨任由被端午牽在身後,這種感覺也挺不錯的。總有一天他會讓她把心交出來,真心對他。他將她帶到一座木樓前,道,“早點休息,明天我再帶你去看這裡的日出。”
“嗯。”
遲墨放開端午的手,端午轉身進門,然後關上房門。直到端午消失在遲墨漆黑的眼眸內,遲墨才放下嘴角那抹輕笑。
房內清馨淡雅,端午很是舒心。四周打量一番,吹滅燭燈,躺到雕花木床上,睏意來襲,端午拋下心中的擔憂,沉沉睡去。
遲墨見房內燭光熄滅,才轉身離去。
………【怒火】………
尋芳閣內。
司空凌陰柔俊容上沒有一如既往的細眼微眯、薄唇淺笑,取而代之的是那陰沉的怒容。“翟洛,你說你沒找到她?”
“翟洛失職。”翟洛垂著頭,嗓音低沉冰冷。他尋遍整個晉城都沒有見到那個狐眼女子的身影。
天色已晚,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