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睡了,我知道你醒了,包子在哪?”我輕輕地說,他這人那麼警惕,不可能我在他身旁那麼久他都沒發現,但夜寂寂,除了海浪的聲音,我什麼都聽不到,這傢伙竟然不哼一聲,似乎已經睡死一般。海天中文首發文字版。
我從船艙走了出去,外面光亮多了,淡淡的月色灑在船板上,讓人覺得這個夜晚特別柔和安詳,船頭點著油燈,燈火在風中搖晃,船繼續行駛著,還有幾個男子穿著厚厚的衣服,搓著手來回踱著,從他們的眼睛看不出絲毫倦意。
“這幾位大哥,還有沒有東西吃?半夜醒來肚子咕咕叫,但乾糧在冷少爺放好了,我又不想吵醒他,所以”我不好意思地對他們說。
我話還沒有說完,一大袋乾糧已經遞了過來,我感激地朝他們看了一眼,就拿起一個饅頭吃了起來,雖然饅頭又冷又硬,我還是吃了好幾個,將肚子填得飽飽的。
估計睡足了眼,一點都不覺得因,就與幾位大哥聊了起來,他們跟我說了不少涼州的風土人情,我也跟他們說了說西京的熱鬧繁華,在天差不多亮的時候,我跑回了船艙,但卻再也睡不著。
天亮之後,我才發現那袋乾糧,竟然在桌子上了,怪不得我摸不著,原來摸錯了位置,此後七天都大同小異,只是我的酒意沒了,整個人變得精神百倍,船艙對著他又沉默壓抑,所以每天天一亮,我就跑去船伕們閒聊。
船伕們見多識廣,從他們的嘴裡我增長了不少見聞,甚至在如何在海上行船也略知一二,只是一堆男人聚在一起,總免不了說女人,並且說得十分露骨,只是我從小就在風月場長大,就是那些葷段子,也能順。拈來,偶爾也說上一段,弄得他們笑例在地,不用兩天,這幾個船伕就好得跟我稱兄道弟,有時還勾肩搭背的,弄得我左閃右避,還是難逃毒手。
“小兄弟,再說一個葷段子來給哥們樂一樂。“我本不想再說,只是拗不過他們人多勢眾,加上船上生活實在無聊,我也忍不住再說了一個。
“老翁續娶一嫗,他的兒子夜晚前往偷聽,聽到他的父親連呼“快活”,頻叫“爽利”。兒子大喜說:“吾父高年,尚有如此精力,此長壽的徵兆,但他再仔細看,卻發現是老婦人替他爹抓背。”
我說完眾人笑,但笑完都大呼不過癮,硬扯著要我繼續說,這回我卻不肯說了。
“既然大家興致那麼高,你就再說一個吧,反正我也閒著無聊。”不知道什麼時候,冷凌風已經玉村臨風一般站在我跟前,嚇得我差點就魂飛魄散。
“大少爺,小歡兄弟的葷段子說得好,前幾天說那幾個讓我們幾個笑倒在地,就是躺下睡著也睡醒。”說話那個精瘦小夥子一邊說,一邊將他的爪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
“哦,想不到小歡倒還有這種本事,既然如此,就別掃大家興,說得好本少爺有賞。”我本來已經下定決心死活都不再說了,但一聽到有賞,心又蠢蠢欲動了,但在冷凌風面前說這些,總感覺不對勁。
“既然這樣,我再說一個吧。”我儘量挑了一個比較含蓄的說了起來。
“妻妾爭寵,夫君實際是愛妾,所以故意斥責妾說:不如殺了你,省得愜氣。妾傷心奔入房,其君持刀趕入。妻子以為真的是殺,尾隨去看,沒想到看到兩人正在巫山雲雨,顛龍倒鳳,好不快活,妻子大哭說,若是這等殺法,倒不如先殺了我。”
我說完眾人笑,冷凌風也笑,但笑得那個冷,我無端打了一個寒顫,但獎賞的事卻不見了蹤影。
“少爺,你不是說如果我說得好有獎賞嗎?”晚上我厚著臉皮問他。
“嗯,可惜你說得不好。”聽到他的話,我為之氣結,這傢伙忑吝嗇。
在海上整整七天,第八天我們在商州的碼頭停船靠岸,開始了我們的商州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