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回到我的房間,我就脫掉男裝,按照哥哥的要求去做,先是焚香煮茶,彈琴作畫,指尖輕撫,悠揚琴音流瀉,鼻尖呼吸著嫋嫋茶香,整個人變得柔和下來,就連心都變得很寧靜。
004:吃光
我半年回家一次,每次回山谷,娘都會一大早就在出口處等著我回來,娘會撫摸著我的頭問我,外面練武苦不苦?
我說不苦,練武很好玩。
柳絲就會牽過我的手,輕輕替我梳理著頭髮的髮絲,問我外面漂不漂亮?有沒有見過我哥哥?
我會答外面很漂亮,哥哥偶爾會回來看我,說到我的哥哥,柳絲秋水般的眸子柔情萬種,然後喃喃地問,你哥哥什麼時候會回來看你的爹孃?
我搖頭,我連哥哥在哪都不知道,其實我也特別想哥哥,對哥哥的依賴還多於爹孃,我喜歡哥哥看著我微笑,我喜歡哥哥牽起我手時的溫暖,教我彈琴時的溫柔。
我每次在山谷只能呆兩天,兩天之後,楚寒劍就帶我回楚府,那是一座很雄偉的府邸,我我爹孃住的地方好多了,裡面還有很多侍衛、丫鬟,走出楚府有很熱鬧的街道,有此起彼伏的吆喝聲。
“什麼時候可以把我的爹孃接出來?”我問。
“快了,快了。”楚寒劍笑著說,但眸子卻黯然,他說很快,但卻漫漫無期。
無人的時候,楚寒劍就叫我公主,有人的時候,我們父女相稱,我八歲的時候,知道了自己是一個亡國公主,知道了爹孃為什麼這輩子都住在谷底,因為她們長著一雙血眸,只要一出現在人群,就會被人發現捕殺,也就那一年,我隱約明白為什麼他們總喜歡仰望蒼穹。
楚寒劍帶見了我們的軍隊,看著那一排排、一列列計程車兵,我呆住,我第一次見那麼多人,楚寒劍說再過兩年,等我十歲,這軍隊就交到我手裡,他們的命運就掌握在我的手中,我們族人的存亡由我來捍衛,年幼的我有點怕。
那一天哥哥與楚寒劍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哥哥說我還只有八歲,不該讓我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
楚寒劍說要讓我們整個血族的人光明正大的活著,僅僅錢財是不足夠,還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強大得能捍衛整個族群,而那個人只能是我,因為我哥哥自小並不喜習武。
“我總有老去,死去的一天,我死了我們的族人怎麼辦?你與西凌公主生的那個膿包,能站在你這邊抵抗西凌?你別忘了,她身上流的血有一半是西家的。”我第一次見楚寒劍那麼大聲對我哥哥說話,而我第一次見我哥哥發怒,因為楚寒劍罵她的女兒為膿包。
“西凌公主以權逼人,你娶她,我不怪你,你是男人,受不住誘惑,要了她,我也可以理解,但你必須再娶幾個血族女子,誕下子嗣。”
“你嫌麻煩不娶也行,今日我府中就有十幾個美貌女子,你一晚一個,在我這裡住半個月,讓她們懷上你才走,你跟西凌公主一次就懷上了,估計在這裡住半個月,起碼也有三兩個懷上的。”
“胡扯——”哥哥大怒,俊美的臉發紅。
“你不是愛上那西凌公主,還想為她守身如玉吧,你不看看她淫蕩成什麼樣子,簡直是人盡可夫,你不看看她娶了多少男人?這樣的女人跟青樓的妓女有什麼區別,甚至連妓女都不如。”
“不許這樣說她。”那天哥哥紅了雙眼,如一隻發怒的豹子,楚寒劍知道言行冒犯,雙膝跪地,但眼裡是濃濃的失望,而哥哥則一臉痛楚。
那年我雖然已經八歲,但從小生活在谷底,再大一點就送到了狂鳳山,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妓女,什麼是人盡可夫,但我卻聽出那女人對哥哥不好,因為她還娶了別的男人,哥哥那麼好,她還不滿足?
那晚哥哥走到我的房間,撫摸著我的臉龐,說他的女兒也與我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