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玉碎不為瓦全,寧願鬥一個你死我活,網破魚亡,也不會認輸。但如今這樣的局勢,你與我鬥下去,只會增加更大的傷亡。”四周很安靜
,所以顯得他的聲音與呼吸都異常清晰。
“秦厲,你引我過來有何?如果你想用我要挾狼雲軍,那你就錯了,我就是甘願死在他們面前,也不會成為他們的負累,如果你說對我尚
有情意,這話說出來你不怕被人笑話?”
“你派兵攻打涼州,在江山與我之間,你已經有了取捨,我還不至於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我們涼州只求發展,並沒有想逐鹿天下,你何必
咄咄逼人?”
聽到我的話,秦厲低頭不語,嘴角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苦澀,我的手縮排袖子裡,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在手中。
“漫雲,你別想著逃,你逃不掉,你也別想著殺我,我雖然不會殺你,但也絕對不會讓你傷我分毫,把你手中的匕首放好。”我的動作很
輕微,但竟然沒有避開他的眼睛。
“江山與你,宏圖大業與兒女私情,我的確選擇了前者,只是我對你始終如一,你依然是我今生唯一愛著的女人,從來沒有改變過。”
“這麼多要不就是年我始終無法從十多年前那場相遇走出來,午夜夢迴不是我們在蛇島肩並肩生死與共,就是我牽著你的手逛著大街的甜
蜜,要不就是揹著你上山峰,摟著你看日出心動,我抑制自己不去想,但這些都更頻繁地出現在我夢中,只要一想到我的小鬼,會屬於別的
男人,心就會揪痛一次。”他看著我,目光明滅,聲音沙啞低沉。
“我軍中計程車兵的血染紅了這一片海域,屍體疊滿了涼州城,我的得力悍將死了,那些陪著我長大,跟著我打滾的夥伴也死了,我敬重的
爹在你的手中,生死未卜,你我之間還有愛?從你發兵攻打涼州,我們就註定只能是死敵。”
“漫雲,你又殺我的決心,但我卻沒有殺你的勇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殺你。你不是我,你沒辦法體會一個家族的性命,都掌握在別人
手中是什麼滋味?”他雖然沒有勇氣殺我,但他攻打涼州,那感覺堪比凌遲。
“如果上位者是一位明君,我們就是替他們做事那把最鋒利的利劍,如果上位者是一個小人,是一位昏君,那我們的性命就是他們拿捏在
手中的螞蟻,他想我們什麼時候死,我們就必須什麼時候死,那種連自己性命都被人操縱,整個家族就是砧板上的肉,那種要強大,那種對
權勢的渴望,你是不會理解的。”
誰說我不理解?我血族國破家亡,有多少代人一輩子都住在山谷下,從沒站在平地上看到過太陽昇起。我們血族被視為妖孽,被捉到就會
作為祭品那樣焚燒。我比他更想強大,眼看血族一點一點地壯大,就快要壯大到不畏懼任何強國的時候,就要強大得我可以將爹孃從山谷接
出來之時,他西凌的大軍就來了。
“你一早已經是西凌皇上,你如今掌握這天下蒼生的命運,沒有人能主宰你的人生,也沒有任何人隨意一句話,就讓你整個家族覆滅,為
何還容不下一個小小的涼州?”
“歷代西凌的皇上,最忌憚的並不是古夏,也不是東都,而是逐漸壯大的涼州,西凌每一代皇上臨死之前,都告誡下一任帝王,涼州留不
得,為了子孫的千秋萬代,必須拿下涼州,否則覆滅就在眼前。”
“涼州冷家就是歷代帝王心中的一條刺,它的存在,會讓他們寢食難安,而涼州發展到冷凌風與你這一代,它的意義早已經不僅僅是一個
州郡,而是逐漸往一個大國、強國的方向發展,如何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