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馬又試圖拉我的手,不過被我躲開了。
“……好吧。”於是他想了想,不再堅持,但也沒有接過車鑰匙,而是說,“那明天我再來看你,有什麼事兒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就住店裡。”
“謝謝。”我真心的說,等看野馬消失在樓梯盡頭才開了房門進屋。
一進屋我就再也沒有力氣了,靠在門上喘了半天粗氣才把自己扔到了臥室床上。
我沒敢像剛才一樣把電話忘在客廳的包裡,這次我把手機放在了枕頭邊,看了看時間快2點了,也不知道嚴默的演出結束沒有,於是只給他發了條簡訊:“我從醫院回來了,只是普通感冒,吃了藥已經沒事兒了,放心,晚安,愛你。”
其實到發完簡訊我才想起來要吃藥,於是又費了大力氣才起了床,把藥吃了,再想了想,又接了一杯水放在床頭。野馬說的對,如果我半夜起來想喝水,恐怕沒力氣下床去倒。
剛把水端過來電話就響了,可是這次只響了一聲。
本來以為是騷擾電話,結果拿起來一看,顯示的名字卻是嚴默。
我把電話撥了回去,又是隻響了一聲,嚴默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電話裡傳出他有些疲憊而沙啞的聲音:“吵醒你了?”
“沒,還沒睡,”我感覺眼皮直打架,於是掐了下自己,用我那公鴨嗓說到,“一會兒就睡了。”
“醫生怎麼說?”嚴默那邊電話的背景音突然安靜了下來,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就是普通的感冒,別擔心,”我對著電話笑了起來,“你今天的演出怎麼樣?去了多少人?”
“聽說來了得有700多人,”嚴默一話帶過,而是問到,“野馬呢?”
“我讓他回家了先。”
“出什麼事了?怎麼讓他回去了?”嚴默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
“沒事兒,就是人家忙一晚上了,也累了,所以就讓他回去了,咳咳咳……”
“這野馬怎麼回事兒?我剛才和他說的好好的。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
“嚴默,”我聽嚴默這麼說趕快叫住了他,“別讓野馬過來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勸走的。他來不方便。”
“怎麼了?”嚴默不明白的問我。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不好。”
“特殊情況,誰也不能說你什麼的。而且野馬是我兄弟,我信得過他。咩咩,你別這樣讓我擔心行不行?”
“我真的只是普通感冒,睡一覺就好了,你別太緊張了。嚴默,我困了。”我輕聲的說著。
……
“好吧,”過了一會兒嚴默的聲音終於平靜了下來,輕聲的囑咐我,“那早點兒睡吧,有什麼事兒就給野馬打電話,明天休息一天別去上班了。我不在你身邊,你得懂得學會照顧自己……”
“嚴默,”我打斷了他的話,對著電話笑了起來,“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囉嗦了?”
“……”嚴默沉默了得有兩秒鐘,然後訕訕的笑了,“是嗎?可能是老了吧?老了都囉嗦。”
“嚴默。”
“嗯?”
“我想聽你唱歌,你唱歌哄我睡覺好不好?”
“好啊,想聽什麼?”
“《擁抱》。”
“好……”
於是,這一夜我在嚴默溫暖的歌聲中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不知道該反著解它,還是應該正著解它。
在夢中我穿了一身以前那種藍底白道的運動服、梳著高高的巴尾辮,年輕得讓我自己都感動。而嚴默也很年輕,一頭有如黑色瀑布一般的長髮也梳著馬尾辮。他穿了一身黑衣,坐在一張像我們現在這個家裡一樣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