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被他嚇了一跳,動作一下子就停了下來,低頭一看手心竟是隻半大的黑色小貓,一水的黑毛油光水亮,小小的貓臉上嵌著兩隻圓圓的幽藍的眼眸,霎時可愛。
小東西也看著連城,稍停了會兒,“哇唔”一聲向連城胸口蹭去,身旁的楚毓和賈一異口同聲地說道:
“色貓!”
連城看見這小東西,氣一下子都消了,摸著它的脊背柔聲問道:“這小貓也是你從林子裡帶回來的?”
風佑“嗯”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麼,咧嘴笑道:“不過它可不是小貓啊!這可是正宗的黑豹仔,說它是貓,可是侮辱它了!”
“啊……”眾人齊聲慘叫,小小的黑色物體成拋物線狀態丟擲,卻恰好落在墨蛟的懷裡。
“哇唔……”
小東西盯著墨蛟露出嫩嫩的白牙,墨蛟低頭也學著它“哇唔”了一聲,“咚”身旁傳來眾人倒地的聲響……
�窗外的月光淡淡的,搖落在窗前的花影也是淡淡的,就如那黑白中斑駁的心事一樣淡淡的帶著些許的憂愁。已經是入秋,蟬的鳴叫漸漸遠去了,夜,便顯的更為寧靜。
“北里怎麼說?”
連城望向燭火中楚毓略顯消瘦的臉,楚毓不語只是搖頭。
“是條件開的不夠?”
連城又問,按說納貢的數量已足夠打動北里侯才是,北里資源貧乏,若有西澤年年朝奉豈不美事?
“不是!”
楚毓轉過臉心事重重地看向連城:“北里太子繼位後一切遵從先王,兩國之盟約既已定下,北里侯絕不插手內政!”
連城先是一驚,繼而冷笑道:“想不到這個北里新王倒是一個君子,在這亂世也實屬難得了!”
楚毓長嘆了一口,無力地看向連城:“這下該去何處借兵?”
連城莞爾,緩緩說道:“不急,北里侯那邊走不通,咱們可以去找北里二世子!”
楚毓眼睛一瞪,跳起來道:“二世子?不是說死了嗎?”
連城嗤笑道:“死?可有人親眼見到?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北里新王仁厚,也不過誅了個挑動戰亂的玄滐王而已,至於二世子怕只是躲在某處耽耽而視罷了!”
楚毓聽完恍然,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派人尋訪二世子和他手中殘餘的兵力?”
連城點點頭道:“聊勝於無!”
楚毓興奮地在屋內亂轉,連城復又想到什麼,笑著問道:“靜安王可準備出兵?”
楚毓一愣,忽又笑道:“我來可不就跟你說這事嘛,舅舅好像擔心薛坤倒戈,確有自己出兵的意思,想不到鄔光此人真有這麼大的說服力!只是不知道“繡房”二字何解?”
連城笑著抿了口手中的香茗,道:“出兵就好,其餘不必多問!”
說完轉目看向窗外,心裡想起風佑的臉,暗暗道了聲謝。
楚毓見連城不想多言,便出了屋子,留給她安靜的空間。
連城步出屋外,秋風有些蕭瑟,可懷中的小豹卻像火爐一樣溫暖,蜷成一團,呼嚕呼嚕地打著鼾。連城走到池邊靜靜地立著,看秋風過處花朵慢慢地飄落,心便隨著這落花一點一點的飄零,慢慢地住了花香謝了心香。
“天涼好個秋”
還記得兒時在哥哥懷裡搖頭晃腦地揹著這些詩句,那時翻過一頁頁泛黃的紙頁,尋找曾經的拈花為笑,末語先嗔,而哥哥的草綰同心,眸凝柔情就沉澱在回憶裡,至今還殘留著絲絲溫暖。
那不是愛嗎?那愛是什麼……
“我愛你。”
這三個字慢慢地變淡,轉遠,在無邊的蒼穹裡終於消失而不可聞,有人帶著這三個字,走過了千山萬水,白髮如霜,還相依相伴攜手並肩,而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