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得奈惠語氣未變,乾脆利落的否認:“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不是。”
她根本無需隱瞞什麼,平日裡不說,只是沒有人問,現在有人問了,她自是不介意說個實話。
奈惠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圓滑處事,她生來就是居於高位的,她沒有機會去思考下面的人會怎麼想,因為根本礙不著她的事,她所要做的只是把擁護她的人保護好。對人,也是。幸村精市之前對她些微有一些兄長的樣子,她便盡一下妹妹的職分,裝裝樣子,而現在,幸村精市那分明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是的,別人如何待她,她就如何相應的去待別人。對她來說,這是沒有絲毫猶豫,瞬間就能改變的事情。
所以,對現在的奈惠來說,幸村精市就是陌生人。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明天真的更不了了……沒有存稿了……正在研究院校之類……一臉血。
☆、追憶
“你是誰。”幸村精市的聲音未變,眉頭卻已經皺了起來。
凪……不是你嗎?那麼你在哪裡……
“在我死之前,名字叫做四楓院奈惠,”奈惠看了一眼面露驚異的忍足侑士,“就是死神裡那個四楓院。”
幸村精市倒是沒有在意後半句話,估計他平日裡只有網球沒有動漫,只是繼續發問:“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我。”
“如果你能夠相信的話,”奈惠說,“簡單的版本就是,凪死了,我進入了她的身體,借一名術士維持內臟運轉,同時承擔他的責任參與黑手黨爭鬥,當然昨晚的戰鬥是我自願的。”
忍足侑士依舊沒有開口,幸村精市倒是抓出來一個關鍵詞:“黑手黨?”
“義大利黑手黨彭格列,聽說過嗎?”
對面的氣息越發冷冽,奈惠微微仰著頭,面無表情。
多年以來,奈惠一直有這麼一個信條。
【若你以我為敵,則你為我敵,我必不會手下留情。】
【若你信我或敬我,無論你是何人,我都會護你於身後。】
“凪在哪裡?”幸村精市亦沒有在意黑手黨的名號,他原本只是想問清前一晚事情的目的,不知怎麼得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想要弄清真相,卻又不知道弄清真相後又能如何。
“死在那場車禍裡了,身體失去了內臟和右眼,我想她不大可能去我的世界,那就應該是輪迴了,她的身體和我的靈魂契合度很高,也有我和她融合了的可能……不過她的記憶我確實沒有繼承多少。”奈惠說。
幸村精市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力氣,疲憊溢於言表,沉默片刻,他再度開口:“她……有什麼遺言嗎?”
奈惠看了他一會,等待著腦中六道骸的迴音,半響才吐出一句:“哥哥……你在哪裡……好冷。”
明明是那麼平淡的語調,幸村精市卻彷彿看見了那個受重傷躺在病床上的少女顫抖著向他伸出手的場景,明明身上插滿了管子,卻還是努力睜開了眼……
他突然想起了他初次見到凪時的場景,小小的,怯生生的小女孩,跟在漂亮女人身後,怕生,卻不敢捉住母親衣角。那時他對自己說,她們母女倆都無關緊要,自己不需要停住視線,卻不知在何時習慣了那個小小的,纖細的身影躲在他視線可及的一角,總用那種期待又嚮往的眼光看他。他明明知道那個女孩所想,卻一次都沒有開口。
【哥哥,可以走近我嗎?】
也許就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時,他因父親的命令而向她伸出的那隻手,讓他成為了她的所有。
他一直都明白,卻沒有理會。
網球,只有網球才是他的全部。
直到某一天,那個總是默默看著他的女孩毫無生氣地躺在重症監護室時,他才想起來,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