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換上,自己則一聲不吭,去廚房替她煮薑湯驅寒。
何婉墨洗了個熱水澡出來,一出來,便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薑湯味。
她皺了皺鼻子,嫌棄道:“快拿走…聞這味兒就噁心,我不喝。”
許亦琛很聽話,把自己熬的薑湯全部倒掉,無奈道:“為什麼來香港不提前告訴我,我讓人去接你。”
“本來是想給你驚喜的,結果沒想到,許先生你倒是給了個大驚喜,謊話張口就來。”何婉墨目光清冷的掠過,那一張俊顏,仗著它對她的心疼恃寵而驕,又叫了他一聲許先生。
“我今天去墓地了,然後在前沙灣住下,你打電話過來,怕你多心,就沒和你說。”許亦琛坦白道,他今天是去為穆懷掃墓,又去了他們曾經住的地方,打算把那裡的記憶全部抹掉,將穆懷留下的東西全部收起來,也算對過去的一個告別,他不願意告訴何婉墨這些,怕她多心,所以就順口說了自己在家,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突然到了香港,在這裡苦等他回來。
“那是哪?…”她疑惑的問道。
“穆懷和我的曾經的家,我每年都有一個習慣,要在那裡住一陣子,然後…”
穆懷,這個名字何婉墨在顧一那裡聽到過很多次,她告訴過她,許亦琛是一個喜歡活在過去的人,穆懷就是在他的心裡誰也取代不了的,而這個陌生的女人,就是他每件西裝上萬寶龍白金袖口的主人,許亦琛告訴她,他去墓地了,她無話可說,也不會生氣,斯人已逝,去故人墓前拜祭而已,有什麼錯。
可穆懷和我曾經的家,這句話確實刺激到了她,剛剛的許亦琛在幹嘛,躺在他們曾經的家,在那裡緬懷過去?而自己傻咧咧的坐在沙發上苦等,等著給他驚喜,如果許亦琛不說那句穆懷和我曾經的家,她想她不會那麼傷心。
“哦…我知道了,我累了,你家客房在哪?我要睡覺。”她冷笑道,打斷了許亦琛的話。
“我家沒客房。”良久以後,許亦琛才開口道。
“這麼大的別墅,連間客房都沒有,那我在沙發上睡好了。”何婉墨故意打了個哈切,擺出一副很困的樣子,望著他陰沉的臉色,笑了笑。
許亦琛從身後擁住她,唇貼近她的耳畔:“分開這麼多天…不想老公抱你睡嗎,別鬧了,和我回房間,聽老公給你好好解釋,行嗎,我錯了。”
何婉墨深呼吸,將滿腔翻騰的情緒壓下,垂眸沉吟了會,再抬眸時臉色平靜,今晚她不認為是一個說話的好時間,她說道:“許先生,你不知道你這樣很過分嗎,剛剛躺在曾經的愛巢裡懷念過去,現在卻想抱著我睡覺,你對起誰。”
許亦琛動作一僵,柔聲哄她說:“寶貝別生氣了,我保證不碰你…我們回房間,好嗎。”
“我沒心情…我睡客房,你願意去哪,去哪,想要和我解釋明早在說,別跟著我上來。”何婉墨掙脫了他的懷抱,上了樓梯。
許亦琛靜靜的凝望著她,沒有挽留,嘴角溢位一絲苦笑,確實他不該瞞著她,騙她。
什麼曾經的愛巢懷念過去,他只不過是去那裡收拾東西,把穆懷留下的遺物交還給她的父母,以前他都將那裡原封不動的儲存著,可他已經答應過她,不會因為愧疚感活在過去,又哪來的躺在愛巢裡懷念過去,這話未免也太傷人了。
他回想起在橫店裡遇到那個膽小自卑,見到他連說話都會緊張到結巴的小女孩,那個在酒店裡忐忑親他右臉,還道歉的何婉墨,哭著表白,許老師,您,這些都是她以往對他的態度,結果現在呢,自己就這麼被她硬生生的推開,連房間都不讓進。
何婉墨站在二樓的緩臺,朝樓下的客廳望去,咬唇望著他偉岸的背影,秀氣的眉心簇緊,嘆了口氣,轉身回了房間。
第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