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田翼果然還是抵抗不過橘真琴的攻勢,於是一同前行。前田翼雖然是無意識的,但她的行為總讓橘真琴覺得安心。彷彿成了膠捲中的某一幀畫面,以黑白老形式出現,褪去了顏色後成為了過去,存放了更為久遠的時光。
穿過這條小路是一座休息亭,人並不算太多,從這個方向能看到山腳下絢爛的櫻花,回去的路也不是特別陡。前田翼忍不住猜想他是不是都提前打聽好了,會預料到自己的半途而廢?
“真琴……我有點餓。”
“那好,你在這裡等著啊。”考慮到對方可能不太願意走路,橘真琴便自己去買。
他的點點滴滴這些細枝末節處被誇大,顯現出他溫柔的巨大力量。
她看著橘真琴跑遠的背影,乾淨的襯衫光輝得毫髮畢現。生日啊……她不免想起了以前一起長大的點點滴滴,以及少年給了紐扣,一吻之後完全不相干的模樣,莫名的煩躁又浮上心頭。
——真琴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可是……說了又能怎麼樣?
不想繼續再想下去,前田翼坐在一邊的臺階上,把寬大的袖子往上挽了挽,眯著眼睛看著太陽。暈暈乎乎的情緒蔓延遷徙,身體裡似乎有某部分要飛出去,隨著煙火衝上天穹,一猛子扎進高高的雲霄,然後又悠悠地蕩下來。
“翼,我回來了。”還好不是很久,橘真琴遞給她一盒精美的日式糕點,說,“櫻花口味的,應該會喜歡吧?還有水。” 櫻花過於脆弱,起風的時候花瓣便無序地飛揚,充滿了天地間的每一個縫隙,幾乎要遮住了她的視線所及。消失了春寒料峭,只剩下和他一樣的溫柔,渲染著世界,像是洪水一樣。
“唔姆喜歡!櫻花口味的可是隻有這個時候才有的呀~”興致勃勃地開啟透明的塑膠盒蓋,開始專心對付那盒糕點。等到風捲殘雲後,回頭卻看見真琴只是專注地看著她。
少女綰在一邊的頭髮垂在臉頰旁邊,和白皙的膚色無比相襯。
“……真是浪費啊,真琴。”不敵這樣的注視,她轉了個話題。
“唔?”他回過神來,故意小幅度地甩了一下頭髮掩飾尷尬。
“不吃麼?不餓?”說著看了看放在他膝蓋上,一塊沒動的完好無損的糕點,意圖昭然若揭。
“都給你好了,我不餓。”說完,把糕點盒放在少女的膝蓋上,順便拿走她剛吃完的空盒子,放進一遍的塑膠袋裡。
“差點忘了,你們上次不是去了蛟柄來著嗎?” 前田翼嘴角帶有得意的微笑。時間很長,一直沒有褪,像一朵百日的花。
“嗯……是去了。”他怔了一下,然後平靜地回了一句。
“有看見大小姐了嗎?我好久都沒能聯絡上她了啊啊啊。”腦後不自覺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也說不清為什麼。
“沒有,只看見了凜……遙還和他比了一場賽。”
“啊哈,那樣不是挺好的嗎?”
“是啊……可是,還是感覺凜,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嘛啊,人都是會變的呀。”她故作深沉地點了點頭,隨後擰了一把真琴手臂上的肌肉,“不過還好還好,你沒變比什麼都強啦。”
“嗯,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哦。”
那些反反覆覆的感知,醞釀出來的樣子像是冬日裡呵出的白色氣團,帶著自己體內的熱度,去溫暖誰人冰涼的雙手。而這樣的情懷,多半是急躁激烈的鼓點,卻又壓抑在內心的山谷中,只有自己能夠聽見迴響。
“差不多快到時間了。”
“嗯……?”
像被蘸了蜜糖的風席捲了滿天的櫻色花瓣,以及她散開的銀色,紛至杳來。
櫻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