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果然還是累啊,再也不想去北海道了。”
面色陰鬱地將拖鞋胡亂踢在地上,腦海中浮現出父母這兩天眼袋微微泛青的模樣。
——根本就是人形機器吧。
勘測資料、調整儀器、收集資料,必要時還要親力親為。這……簡直相當疲憊的啊。而被父母看好,拉過去幫忙的他呢?每天都有數不完的資料要處理、分級,時不時還要忍受父母責罵轟炸。
他還是喜歡自由的職業,比如他的遊戲程式設計,他覺得挺好。什麼海洋勘測,這根本不適合他……前田耀的表情有些複雜,難辨情緒。
“不行!不能再想了!這種不愉快的東西不能帶回來給翼!”
說到底還是個溫柔的哥哥,前田耀晃了晃頭,一頭扎進床褥裡,打算驅逐腦中的負能量。
不驅逐還好,一驅逐下來他就嗅到了一絲可疑氣味。
大型貓科動物立刻翻身,豎起眉毛,靈敏的鼻子很快就捕捉到一絲微弱的陌生氣味——
“居然是陌生男人的氣味!男人的氣味啊啊啊啊!妹妹你那天到底做了什麼哥哥我不能原諒那個男人啊啊啊啊!”(←抱頭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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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翼和橘真琴到達公寓的時候天已經擦黑,月光慢慢爬上夜幕,並排走的前田翼率先停下了步伐。
“嗯,回去吧真琴。”
“好,那……明天見,翼。”
“……拜~”
“別畫太晚。”結果又不忘囑咐一句。
她聽後抓握了一下書包的提帶,胸口委屈又無奈地起伏兩下,撇了撇嘴:“我知道了啦,唔姆。”然後她抬頭看了一下天色,“你快回去吧,這麼晚了。”緊接著餘光掃到高樓處的自家,她猛然發現……燈是亮著的。
她記得她燈好像是關著的。
——難難難道!?
或許是前田翼驚慌的表情太過注目,橘真琴本來想要打道回府的步子停了下來。
“翼?怎麼了?”
前田翼沉浸在腦洞中暫時無法自拔。
裡面進了劫匪嗎?小偷嗎?喜歡收藏女性內褲的變態嗎?不對要是這種人的話為什麼要開燈啊?而且有奇怪的陌生人鈴木先生也會發現的吧?所以果然還是變態——
“等等。”她突然一本正經了起來。
——我好像……知道是誰了。
“翼?翼!”呼喚幾聲無果後,忠犬選擇搖肩之。
“唔啊啊啊?!”被搖晃到一下子回過神來,前田翼定睛一看才發現橘真琴還沒走,滿臉擔心的表情迫切地在詢問她剛才怎麼了。大概是自己剛才太蠢又把內心想法暴露得一覽無遺……
“咳咳唔姆。”她正了正顏,再抬頭的時候目光凜然,拍了拍橘真琴的肩膀,“沒事了,你回去吧。”
然而他不以為忤,依舊沒有回去的意思。
“……都說了……”她有些無奈,想了想繼而換了種說法,“到家我打電話給你,沒事的,相信我。”
在這之後又費了一番口舌才把橘真琴哄走,深知某人和橘真琴氣場的不合,兩人要是見了面肯定炸毛下場肯定是她很慘,前田翼一邊嘆息一邊到了家門口。她輕輕開了門,躡手躡腳地換了鞋,溜了進去。客廳沒有人影,倒是廚房傳來陣陣香味。她循著香味悄無聲息地走過去,然後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頭,結果看到廚房裡的人的時候瞬間僵立不動了。
——看吧,她猜的一點沒錯。
“……哥哥。”
被呼喚的青年回過頭來,微微睜大了眼,柔軟的淺色彷彿要融化在慘白的燈光下——
擁有著同樣面容的,大了她四歲的,哥哥——前田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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