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不了這種任性的不止小魚一人,令相國沉聲喝道:“沈開!”
沈開回過神,看向他:“令爺爺,什麼事?”
令相國道:“你想告訴老夫什麼事?”
沈開嘆了口氣,道:“只能站著說了。是令定業的事,我把他挪用黃河賑災款的證據交給皇上,他惱羞成怒,僱傭素閣殺手想致我於死地。”
“你……”老者氣得鬍子一抖一抖的。
沈開道:“令爺爺,您德高望重,您的孫子可不爭氣。不止是他,哪家的貓不偷腥?我能查的事多著呢。”
令相國捏緊拳頭,壓低了聲音:“你到底要什麼?”
沈開沉眸:“答案。”
“原來如此,”令相國冷冷一笑,“老夫早已說過,所有事皇上最清楚,你要問便問皇上去。就算逼問老夫,老夫也只能再次回答你,老夫與定北候徹查西北叛黨一案,那夜定北候獨自出門,從此未歸。”
沈開道:“皇上不會告訴我更多答案,皇上也不會輕饒了挪用黃河賑災款的人。令爺爺,沒有答案,我就纏著令家人,至死方休。”
令相國沉默,死死盯著沈開,沈開也不示弱地盯著他。
氣氛突然變得十分詭異,四周涼颼颼的,空氣幾乎凍結成冰,只剩一老一少眼神的交鋒。
半天,令相國緩緩道:“沈開,因著沈圓月的囑託,老夫一直忍受你的糾纏,怕傷到你。現今看來,你這小子不識好歹,知道答案的代價你可清楚?”
沈開目光無比堅定:“我要答案。”
令相國道:“好,很好,支起耳朵聽著。這話老夫只說一遍。是年,全國大旱三年,占星師言,西北有妖物作祟。”
沈開拱手道:“多謝。”
說完轉身就走。
見狀,小魚跟在他身後往外走。
令相國抬手道:“沈開,且慢,你過來,老夫有話說與你聽。”
沈開步也不停,頭也不回:“我不聽,反正不會是好話。”
令相國是權高位重的積古老者,幾乎所有人都以聽他的諄諄教誨為榮。像沈開這樣一點面子也不給的情況,令相國還是頭一次見到,他收回手,尷尬地捋了捋鬍鬚,對著沈開的背影冷冷道:“沈開,你娘用盡心思,只為讓你們兄妹享盡榮華富貴。知道了這個答案,你孃的辛苦化為烏有。等著吧,姓沈的,從此以後,你不再是驕橫的沈少爺,連你的父親妹妹也會棄你而去,因為你不姓達步,不是皇族。你姓沈,你不過是一個連父親也不認的遺腹子!”
沈開像沒聽見這話一樣,徑直出了院落,臉上平靜無波。
黎遠和雷蒙打倒了一群侍衛,正在拍身上的灰,見他出門,兩人點點頭:“爺。”
沈開道:“拿到答案了。”
幾人心有靈犀,一齊出了令府。
門口多了些人,阿樂坐在沈開的車廂中。身著橘紅色銀紋紗袍,像是被雲堆圍著似的,雍容華貴,只是表情有些忐忑不安。看見沈開,她小聲喊了聲:“哥。”
沈開走到車廂前,笑笑:“你怕我真殺了那老頭?一直以來你明裡幫我暗裡幫別人,很辛苦,回家去,告訴父王,我找到娘就收手。”
“哥……”阿樂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眸子裡很快騰起了些許水霧,楚楚可憐的模樣能融化任何鐵石心腸,“母妃臨走時說,她會回來的。”
沈開笑得更歡:“回去,不要再妨礙我,阿樂。”
聞言,阿樂瞬間收起了哭泣的表情,嘴巴噘得老高:“母妃囑咐我,不許你我去找她。”
沈開輕輕抽出袖子,道:“可母妃沒有囑咐過我。她把黑衣殿留給你,卻一句話也沒給我留,所以我要找到他。阿樂,你有父親,有皇族,我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