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未溫聲回答:“好。”說完偏頭跟身旁的張鼎交代兩句,而後自如地攬著冉小燦的肩,將頭靠在她的頸窩中,“突然覺得好睏啊!”少了冉小燦的這些年,他沒有哪一個晚上不想她的,現在她就在身邊了,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那你悄悄打個盹,領導都在這兒,別太明顯啊。”冉小燦挺直脊背,讓他能靠得舒服一點。
“嗯。”他輕輕應了聲,便墜入夢鄉了。他夢到冉小燦站在雲端看著他,手中拿著一個飛機模型,問他再去研究飛機好不好,她不喜歡導彈。
宋思未悠悠轉醒時文化宮裡已經沒有人了,只是肩頭和胸口透著暖意,低頭看到冉小燦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雙手緊緊抓住椅背,試圖讓他能舒服一點。
宋思未的動作驚醒了冉小燦,她揉著發麻的胳膊撐開眼,周圍只剩下舞臺前一盞孤零零的白熾燈亮著,四周因為少了燈光而陷入黑暗,就像少了宋思未的世界一樣,黑暗而冰冷。
她眨了眨眼睛,打著哈欠說:“走,我們回去。”
“你怎麼不叫醒我?”宋思未邊走邊幫她捏胳膊。
“睡得跟頭豬似的,壓根就叫不醒,只能等著了啊!”她笑著調侃他。
他笑了笑,反駁道:“我是豬你是什麼?”就算他睡得沉,不可能會叫不醒。
冉小燦撅著嘴,裝作無奈地說:“既然你是豬,那我勉為其難當個養豬專業戶吧!”
宋思未伸手揉了揉她的長髮,而後問:“爸媽身體還好嗎?”
她義憤填膺道:“還好意思問爸媽的情況,這裡是沒電話嗎?都不給老人家打個電話報平安。”她想問他為什麼沒有給她打電話,卻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問他。
“我電話打得多了,他們反而更亂,沒事就想我這麼閒,是不是受傷了啊啥的,不打電話反而要好很多。”畢竟一般親人接到電話,不是犧牲了,就是受傷了。
“你放心,爸媽過得很好,有定期體檢。爸爸最近還跟著姐夫在研究所裡上班,工作很輕鬆;媽媽就是約幾個姐妹喝喝下午茶,跳跳廣場舞,偶爾幫隔壁的小孩子補習英語,還有……”
她扳著手指喋喋不休的講述宋家人的情況,此時宋思未突兀地問:“你呢?”
她被打斷,半晌沒回過神:“嗯?”
“你過得怎樣?”
她咧著牙說:“我也過得很好。把齊楚他們這一屆學生帶畢業了,他們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偶爾接一些翻譯的活,帶小塵定期檢查身體,沒事去姐姐那裡串個門,總體說來還不錯。”就是想你,找了很多方式想要聯絡你,卻又不敢聯絡你。
因為她一直被沈銘牽制著。
“嗯,你們都過得好,那我就放心了。”
她親暱地挽著他的胳膊,像只小貓蹭了蹭,說:“姐姐有寶寶了,預產期在十月。”
宋思未沉默須臾:“只要齊南留在C市,他們就不可能離婚。”這些都是他早就預料到了的。
她本想說她快二十七歲了,想要一個孩子,可腦中一直迴旋著算命人說的話,她命格顯示二十九歲才能有孩子。如果她現在有了孩子,是不是會和上次一樣呢?
她不敢往下想。
他們繞過文化宮往寢室方向走去,路過側門時看到很多綠軍裝整齊有序的揹著揹包向外走去,在一旁指揮的,正是張鼎。
宋思未衝張鼎點頭後牽著冉小燦的手直接往宿舍樓走去。
“宋思未。”
“我在。”
“我把你書櫃裡的俄語書全部翻譯完了。”她每次想宋思未的時候,就會翻譯他書櫃裡的書,本來就沒幾本俄語書,時間一長,就被她翻譯完了。
他腳步一滯,偏頭不可思議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