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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竹苦笑,前生哪裡會想到自己會有那麼一天,時間多的只能賞花,真是奢侈。她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清醒的認識到:女子是被豢養的。二哥走科舉,四哥去兵營,哪裡有他們的夢想,或加官進爵或保家衛國、封侯拜將,日子雖辛苦,可總是有事可做的。自己卻只能窩在後宅,賞花、刺繡,等著嫁一男人給她生孩子、管小妾。
“小姐累了麼,要不要扶您回去歇一會兒。”早園看著她頹然無奈的神色,有些慌張。
雨竹擺擺手,道:“無事。”又四下瞧了瞧,看向旁邊一個捧著茶杯侍立在側的二等丫鬟:“你叫什麼名字?”
綠衣丫鬟開始有些傻,反應過來卻又是狂喜:“是、是,奴婢叫青藤。”
“那,青藤,你去給我折枝花來。”
“小姐要插在瓶裡嗎?”青藤的眼裡略帶激動,聲音在她強行抑制下還是微微發顫。三小姐是太太的心肝寶貝,配了一等丫鬟四個,二等丫鬟八個,三等丫鬟八個,加上小姐又是不愛使喚人的,平時常用的只有華箬、早園兩個姐姐,連同是大丫鬟的銀鏈和琴絲都要搶才有活幹,更別提自己只是個二等丫鬟了。
雨竹搖頭,笑得有些小邪惡:“不是,我要那支杏花,諾,就是出牆的那支。”
早園吸了口涼氣,哎呦我的小姐哎,你可不要再嚇人了。
青藤也是漲紅了小臉,她雖小可也知道有個詞叫紅杏出牆,可是看小姐那懵懂的神色又不像是知道的,她咬了咬牙,還是躬身回道:“是。”
不一會兒,就拈著一支短短的杏花過來了。早園還笑著問:“奴婢還記得屋裡有個青花彩嬰戲雙連瓶,不如就插在那裡頭?”
雨竹從青藤手裡接過,卻不答話,狡猾一笑竟然將那隻杏花插在了鬢邊,不顧丫鬟們的為難,自在悠然的在園子裡戲耍,渾然不顧他人的眼光。
雨蘭從丫鬟嘴裡得知後只是冷笑一聲:“我這三妹妹可是個奇怪的,娘給她那麼多的首飾莫不是都是紙糊的,放在一邊不戴反而去戴村姑才用的杏花,真是……”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卻隱去了後面的話,這幾日經過徐媽媽的點撥這才發現自己往日是有多蠢,可不能再如此任意妄為了,好好討好嫡母才是正經。
想到奴婢之身的徐媽媽都對自己如此認真,親姨娘卻總是攛掇著自己去父親那邊討好,以前還不覺得,經徐媽媽點撥才知道原來這是讓自己冒著被父親厭棄的風險去幫她邀寵,根本不是她所說的為自己著想。
自己的婚事是由母親相看,自然要先緊著嫡母,雨蘭連忙拿起要送給崔氏的衣裳,細細的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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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城外兵營裡。
“真的,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林宗季笑得十分開懷,轉頭對來報信的家中小廝道:“你代我去向大哥道喜,告訴他軍中也沒什麼東西,等我回去再準備賀禮。”
“好嘞,小的定把話帶到。”那個俊秀小廝眼睛骨碌碌的,顯得十分機靈,又從馬上的包袱裡扒拉出一個烏木四撞攢金絲葡萄藤紋提盒,可能怪沉的,小廝一張白皙的臉憋得通紅,林宗延忙單臂接過去,奇道:“這是什麼?”
小廝抹了把汗,看著那烏沉沉的提盒,心有餘悸的喘了口氣,回到:“這是三小姐準備的,都是些四爺平時喜歡的吃食。”又拿過一個碩大的皮囊:“三小姐知道軍中不可飲酒,便讓小人帶了晚秋山上的泉水。”他可不敢抱怨,這四爺怎麼愛吃那麼多東西啊,瞧,提盒一離開馬背,馬都輕鬆的開始撒歡了。他默默的遞了個眼神給自己的寶貝坐騎,晚上哥哥請你吃豆子,犒勞犒勞你。
“喲,家裡送吃的來了。”不遠處有人打趣,林宗延忙打發走了小廝,回頭笑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