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桃的眼睛漸漸渙散,她想起來了,那些天二爺回來的都晚,自己也就有了點想法。那天晚上,當二爺風塵僕僕回來的時候,太太已經睡了,自己好容易守到了,便如鬼迷心竅般的勸說二爺莫進去擾了太太,去廂房歇一宿,本打算·……可是二爺根本沒理睬自己,洗漱過後就頭也不回的去了正屋······她又沒有做什麼,不是,是她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啊,怎可以因這個就趕人……況且都過這麼久了。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早園肅著秀麗的面容,冷聲道:“有了那念頭就是該死,難不成你還以為真正得逞了才有錯麼?上趕著往男人跟前湊的都是犯賤,活活打死都是輕的。”她們心裡都是這麼想的,以前這話不好說,不過現在有的是底氣。
不得不說,崔氏的調教是很成功的,尤其是別開生面的亂葬崗教育,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丫鬟對通房妾室的厭惡已經在雨竹之上了。
曼桃無法,只得含著眼淚低下頭,知道今兒是別想反抗了。其他的丫鬟見了幾個大丫鬟不同以往的強勢之後,本來還想喊冤的,也都萎靡了下來,心裡都虛著呢,有的是給龔氏傳信跑腿過,有的是手腳不乾淨油水撈的太多的,一個個都沉默了下來。
管著茶水房的薛媽媽陪著笑臉道:“太太有令,奴婢們自當遵守,只是······敢問要去哪裡?”她比丫鬟們精明些,這會兒還是給自己留點臉面的好,正常的調差事總比犯錯被攆體面,到了新地方也好混些。
花媽媽也湊上前笑道:“一下子少了這麼多人,怕是人手不夠吧,要不要再過幾天,等換手的熟悉了差事再說。”
“不用二位費心了。”姚媽媽環視了一下滿屋子的丫鬟、僕婦,語帶雙關道:“都是些灑掃、煮茶、煮飯之類的活計,不用教都會,難不成非你們不可麼?新來的只要忠心肯幹,教教規矩就成了。”
等將有過不良行為記錄的人打發走,姚媽媽這才緩和了些臉色,朗聲說道:“做得好的,太太都看在眼裡,做的不好的誰也別想逃掉責罰。”
“今兒除了剛才那事,還有一點要說,自此以後不管是丫鬟還是媽媽,都不可隨意代人差事或者是頂替他人差事。”她從桌上捧出一摞紙,豎起來給眾人看,“要是有特殊情況,不得不找人頂替,那也要寫下是誰,什麼時候,不然這期間有了什麼事情都要算在本來輪值的人身上。”青葙院裡早早就使用了雨竹獨家發明的輪值表,落實責任到人,不再像以前一般按規矩什麼的,要是出了簍子,查起人來很方便。
眾丫鬟僕婦齊齊應諾,有點像法的都深深的捂了起來。
等華箬回來的時候,雨竹正窩在美人榻上,擺出個很性感撩人的艾斯形,在……咳,吃葡萄。
剛從莊子上摘下來的葡萄,掐口處還是青翠的,洗乾淨了放在水晶盤子裡,紫瑩瑩,水靈靈的,碩大飽滿。剝開紫皮,裡頭的果肉像碧玉色的翡翠,晶瑩剔透,流到雨竹奶白色的手指上,顯得極其為誘人。
塞了一顆到華箬嘴裡,雨竹也含了一顆到嘴裡,咕噥著:“怎樣了?”
“放心,安排在外院,距離二爺的外書房近的很。”華箬將酸甜可口的果肉嚥了下去,回答道。
雨竹又丟了一顆到嘴裡,“行了,這樣差不多就可以了。”忽然她吐出了葡萄核,眉頭微皺:“看到竹香了沒?”
華箬無奈強調:“太太怎麼又忘了,她現在叫芸香,原來那名兒可不能再叫了。”
“知道,知道,我這不是口誤麼,你接著說。”
“那芸香我見著了,老實規矩得很,看樣子現在算的是三等丫鬟。”要不是華箬早先就得了雨竹的吩咐,特意觀察了一下,她可能還以為芸香只不過是個顏色好些的普通丫鬟。
雨竹暗罵自己想當然,她指望華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