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姨娘忙答應了,跟著往耳房裡走,邊走又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雨竹的背影。上次栽在這位手裡,被她發現了園子裡埋的胎兒捅到老太太那裡,害的自己失了大少爺的憐惜,。罰了琳琅,害的自己沒錢打點,以至於失了許多耳目……實在是以往的經歷太過慘痛。小陳姨娘不禁有些發憷。
“你也不要說旁的了。大小姐病成這樣,乳孃自然有錯,可是姨娘就沒一點錯了?”雨竹緩出一口氣,深深道。
小陳姨娘慘然而笑,心都像是灰了一半似的,“都是婢妾不好,婢妾以後一定日日為大小姐祈福,再不敢有絲毫閃失。”
雨竹微微抬起身子。仔細看了看她的神色,儘管淚盈於睫,話卻巧妙避開了錯處。便失去了興致:“記著就好。”死不悔改,這會兒還想著蒙人。雨竹也放棄了自己難得出來溜達一趟的好心。
等送走了顧大夫,雨竹又打發丫鬟去熬藥,直到一切都忙的差不多了,算算時間該來的也差不多來了,便洗了手在屋裡候著。
“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燒,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伺候的,看……”
程思義氣急敗壞的叫聲在見到雨竹的時候戛然而止。
“二伯母。”忸怩著上前行禮。
雨竹努力壓制著眼角的抽動,剛讓他不要多禮,又有一個人進來了,正是前不久才立下大功的程巽功,雨竹還聽說他歸來的那一日,京城城門大開,虎賁衛衣甲一新,親自隔出官道,京城的百姓更是夾道歡迎……是京中好久不曾出現的盛況。
邊疆苦寒這不是說說的,從程巽功那粗糙黑瘦了很多的臉上便可以看出,勝利雖然來得讓人欣喜,但是過程定然不會輕鬆。
見過禮之後,雨竹便跟他們簡略的說了說情況,並強調:“已經餵了藥,顧大夫也保證說只要好好調理便不礙事了,不過……”
“弟妹有話直說。”程巽功說話鏗鏘有力,沒有絲毫猶豫,要是真有下人敢苛待他孫女,那他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雨竹笑著開口:“只是姐兒身子弱,按說生下來的時候就是如此,為何這都幾個月了瞧著還沒點起色呢。”這可是純胡謅了,她哪裡看出變化,只是盼著引起那兩位的注意罷了。要知道,自己偶爾插手還好,要是總是這樣,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程思義聞言,頓時忿忿的看向小陳氏,要不是自小敬畏的父親在這兒,怕是就要質問出聲了。
小陳氏盈盈含淚,她到程國公府裡也有四年了,程思義的脾氣她是摸的清清楚楚,吃軟不吃硬,一旦喜歡那就一門心思的喜歡,要是不喜歡那就完全拋到腦後,怎麼看都不順眼……她已經錯了一步了,怎能再錯……
“大少爺,婢妾見您最近……”
“閉嘴,吵什麼?”程巽功一聲低喝,嚴厲的瞪退小陳姨娘。沉吟了一下,對雨竹說道:“有些事情還是得請弟妹費點心。”
雨竹含笑頷首,這個她理解,確實不怎麼方便,兩人的老婆都指不上……自己先看著些,等季氏誕下孩兒,便再沒有藉口了。
出了季氏的院子,就有婆子來報說車已經備好了。雨竹便帶了丫鬟媽媽,並上程巽勳備下的幾個好手,雖然相貌平平,扔在人堆裡找都找不到,但是個個目露精光,走起路來自與一般護院不同,看的早園雙眼放光,嘟噥著:“這才是高手啊,劉海那小子瘦不伶仃的,盡會吹牛……”接下來的話被雨竹和華箬她們的偷笑截了回去,耳根微微粉紅,難得忸怩的一甩帕子:“……笑,笑什麼呀。”
到周府的時候,已經看到不少家的馬車,等被丫鬟引著進了假山旁的偏廳,發現人果然不少。各府女眷華服錦衣,珠光寶氣,周家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並上幾個少奶奶正笑著遊走其間,招呼著來探望的眾人。
聽得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