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
“那現在如何了?”
“能怎麼辦?進了宮那就是一輩子。連訊息都透不出來。只盼著太后娘娘能夠看顧些、月玉能夠福氣深厚罷了。”崔氏給雨竹掖著被角,唏噓不已:“你二舅母統共就這麼一個嫡女,以後還不知道能夠見幾面。”
一入宮門深似海,可不是說說而已!
史氏也送了禮過來,因為程家不打算辦,她就沒有過來。
雨竹看著描金雕花的匣子裡金光燦燦的長命鎖,表情淡淡的,叫華箬收了起來。
送禮來的是史氏如今手下正得力的虞媽媽,不帶重樣的說了半盞茶功夫的吉祥話,才說到了正題:“……老太太說了,不辦洗三禮是應該的,太太要理解二爺的難處才是。”
雨竹點頭表示知道——史氏在在不涉及家族利益的小事前還是個好祖母。
接著季氏又來看了孩子,可能是自己第一胎生了個女兒,季氏對男孩兒特別喜歡,每次抱著晞哥兒半天捨不得撒手。
“……今兒可來得不巧,剛抱下去睡了。”雨竹笑著讓丫鬟給季氏上茶,一邊笑道。
季氏笑著坐了,問了問晞哥兒一日吃幾次奶?
雨竹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笑道:“你說吧,我這會兒正無聊得緊,找些事情做做也好。”
季氏感激地一笑,這才將糾結了幾日的事說了出來。
她說得含含糊糊,雨竹連猜帶蒙補全了意思:原來在季氏的不懈教育之下,程思義終於弄明白了處理庶務等著襲爵是沒啥出息的,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額,大體就是這個意思。
然後季氏就盼著他能出去鍛鍊鍛鍊能力,起碼別再犯被管事騙的烏龍事了。
可是程思義沒有好好唸書,武藝也荒廢了,文不成武不就的,憑自己考上是不大可能,但是希望能捐個官。
季氏還特意指出,她打聽過了,捐一個知縣要五千兩銀子……
程思義打死不敢和程巽功說,她沒法子,只好曲線救國,先求雨竹,由雨竹告訴程巽勳,最後輾轉到程巽功那兒。
雨竹靠在大紅色浣花團絲迎枕上,看著季氏亮閃閃的眼睛,笑道:“這不算什麼麻煩事,義哥兒願意上進是好事,給咱晞哥兒做個好榜樣,老太太在天上看著也高興……”
季氏大喜,謝了又謝,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告辭回去了。
見季氏回去了,阮媽媽就將蓋碗裡的紅糖水煮荷包蛋端給雨竹吃。
雨竹接過碗,大大喝了一口紅糖水,然後捧著碗喃喃道:“如今捐一個知縣居然要這麼多銀子!”
她管過家,知道一石上好的白米才六百五十文,五千兩是什麼概念,而且只是一個俸祿才幾十兩的芝麻小官。
阮媽媽聽了也說了兩句:“銀子再少也沒用,反正那些官兒上任之後都要撈夠本兒的,苦的還是百姓。皇上眼睛都盯在四五品往上的官兒身上,其實底下的小官撈錢也兇著哩。”
阮媽媽也就抱怨一下,純粹看不過眼而已,雨竹卻似乎有了觸動,晚上和程巽勳說了季氏所求之事,然後又和他說起了捐官的錢。
“捐個知縣就要那麼多銀子,這價錢是誰定的啊?”她知道有些小的、閒的官職是明碼標價的。
程巽勳剛去看了兒子,臉上的笑意還未來得及褪下,聞言肅容道:“朝廷。”
兩個字,說了等於沒說。
雨竹嘀咕道:“這也太黑了。”
程巽勳剛要回答,就聽到嬰兒含糊隱約的哭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如冰如霜的目光如實質般的盯住了在一旁伺候的華箬,“怎麼回事?”
華箬被唬了一跳……她不知道啊。
早園正要進門,見狀忙一溜跑到西邊的廂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