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諾手指地上那人,美眸翻轉幾下,說道:「只要他道歉就行了。」
徐汝愚見她竟也能在電光火石之間看清嚇馬之人,不由佩服她的眼力。三人聽瞭如蒙大赦,那人忙向臥地之人喝斥道:「快向這位姑娘賠禮。」又轉向江凌天說道:「還望你施手解了我四弟禁制。」此時徐汝愚已然聽出那人正是那日在墳前談話中一個,目光又尋著臥地那人被遠遠彈落在道側的吳鉤,心想:大概還是這四個人。卻聽江雨諾嬌喝道:「慢著,他嚇的不是我,為何要向我道歉?」
江雨諾見眾人皆疑惑不解,惟有徐汝愚含笑不已,知他識穿自己,心頭微窘,故作自然道:「他嚇了我的馬兒,他只要向馬兒道歉就行了。」
江凌天朗聲大笑,「正是如此。」一個輕縱欺到臥地之人身側,長袖微拂,不見他如何動作,臥地之人翻身而起,目光狠毒的掃過眾人。
江凌天夷然不惱,指著徐汝愚對四人說:「我是宿邑江凌天,你們以後若要報怨盡可尋我,這位兄弟是搭車之人,莫尋他麻煩。」稍頓,復言:「你們向馬兒道了歉就可走了。」語氣間已大有不耐。
徐汝愚不願抽身事外,說道:「江大哥不用為我開脫,若是我只會叫他們更加難堪。」說罷,夷然無懼的迎向四人惡毒的目光。
江凌天激賞拍打他的肩膀,朗聲道:「不枉做我兄弟,今晚我們到雍揚城痛飲一番。」
那四人聞聽眼前這人乃是東海新近崛起的強豪,情知陰維秀在此也未必討好,今日不吞聲忍氣定然過不了關。於是,俱驅使四弟受辱向那渾然不覺的馬兒認錯賠禮。
待那四人遠去,徐汝愚等人還是笑意不斂。
「江大哥,陰維秀是誰?」
「他許伯當的軍師,聽說面貌陰美,東海眾人戲言他若換上女裝,定是絕色。」言語渾然不當他回事,又訝然問:「兄弟問他幹嘛?」
徐汝愚將前晚所聞悉數講於他聽。
「他們就是墳前四人。」
「你怎不早說,我去抓他們。」
徐汝愚忙伸手阻止,說道:「他們都是小人物,貿然抓了,只會讓陰維秀警覺。」
「這也是。」江凌天欲言又止,安坐車首還是問道:「兄弟曾說錯練驚神訣,現又為陳子方如此著心,與那陳昂什麼關係?」
「我說出來,還望江大哥不要告訴別人。」
「你直管說。」
徐汝愚將與陳昂之間關係以用因習驚神訣而生的禍事細細說於江凌天聽。
江凌天驚詫異常,問道:「你是徐行之子。」
「怎麼了?」徐汝愚對江凌天如此大的反應,感受到一驚。
「你父親是東海百姓的再生父母,你可知?東海百姓為他立生祠,在他死後更是在家中設牌位供祭。」江凌天語間激昂異常。
徐汝愚知他是說父親東海獻鹽策平匪事,語氣淡然道:「這只是我父親所為,與我何關?我正是因為如此才不願說出身份。」
「難得你能放下。現在我江凌天算是真正佩服你。不如我們就此結為兄弟如何?」
徐汝愚欣然允應,便要江凌天停車結草相拜。江凌天哂然笑言:「哪需這麼麻煩,只要你我心中認就是。」
徐汝愚才知江凌天灑脫至此,心中欣喜,口中呼之:「大哥。」
江凌天應了一聲,心中豪情激盪,不禁長嘯聲起,聲入行雲,悠揚嘹亮,久久不竭。
江雨諾聞聲出來,江凌天忙叫她稱呼徐汝愚,她卻小嘴一敝,說道:「你們結拜,關我什麼事,我還是叫他小愚哥。」說完玉臉微紅,側身向徐汝愚說道:「小愚哥,我哥生平最是敬重你父親,常說生不能見你父親一面,是他人生最大憾事。你這麼輕易跟結拜,真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