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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作戰還很英勇,我馬上要帶他到別處作戰,大娘怕是一時見不了他了。」徐汝愚見她風燭殘年,生機將息,不忍將噩耗道出。吩咐一名精衛:「你找方統制好好安置一下。」

就在一旁的方肅見他連跟自己說話也不願意,心頭難過的要哭出來。徐汝愚見那名精衛扶老人離去,又吩咐人備來紙筆,立即寫就:「張大牛,東海新豐義士,於新朝五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將護首皮帽借於青鳳將軍,自己遭箭石貫頂而亡,青鳳將軍徐汝愚銘志其義舉也。」交給領路軍士,說道:「以此立碑。」說完放聲大哭,久久漸息,又厲聲問向方肅:「毫不經訓練,卻派去沖陣,你為何如此狠心?」

方肅欲言又止,終是背過身去落淚不止。

那伍員在旁說道:「是銘家說若是三次沖陣不死,才可以正式錄入軍籍。」

徐汝愚聽完,渾身一陣顫抖,掃視過眾人,目光最終停在陳昂面上。陳昂避過頭去,朗聲說:「若是有人對這伍員報復,族法不容。」

徐汝愚見陳昂如此說,絲毫沒提到處罰銘家的意思,難過閉上雙目,掙扎著跪到陳昂身前:「請都尉撤去汝愚的統制職。」說罷,跌坐到泥地上,不言不語,也不看任何一個人。

眾人俱沒想到徐汝愚會為了一名普通的軍士與陳昂乃至陳族絕裂,一個個呆立當場,不敢想像這話是從他口中說出,陳昂剛剛不惜自處險境將他從敵陣救回。

陳昂嘆息一聲,緩緩走回,誰也沒注意到他眼角溢位兩行清淚。

翌日,張仲道來到陳昂門外求見。陳昂問他:「汝愚要走了?」「是的。」陳昂又問:「他的傷勢如何了?」「已無大礙了,汝愚說他暫時不會離開東海。」陳昂心想:但是永遠不會回宛陵了,又問道:「好了,我知道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張仲道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陳昂,說道:「汝愚說此信為宛陵百萬民眾所留,只求都尉日後若能克敵得勝,賣地於流民時作價稍減一二。」說完,跪在地上,說道:「仲道身受都尉大恩,願來生再報,請都尉恩准仲道辭去青鳳營營尉職。」

陳昂絲毫不覺意外的點頭應允,目光停在空處,不再言語。方肅進來,只將信交於他,淡淡說道:「照此信安排吧。」說完,閉眼任由二行清淚溢流滿面。

徐汝愚與張仲道兩人連夜從東城潛出,匹馬未乘,沿著荒野向泰如方向行去。

第五章 星空飄香

彎月如眉,淡淡餘暉欲收,天將放曉。

相比宛陵的日子,四年在花舫廝混的快樂時光,尤讓徐汝愚清晰掛念,直想掉頭回走,沿著津水去尋幼黎她們。徐汝愚負手長立,抬眼望月,幼黎已站在身前,伸手去摸,竟還是那眉彎月,一時止不住淚水下滴,喃喃自語:「幼黎姐,小愚是否做錯了?」

與陳昂絕裂一事滋生出的迷茫現時將徐汝愚的內心完全遮蔽住了,然而自己又是做得那般絕決,未曾留下一絲緩和的餘地。

但是在宛陵半年來,所見所聞,尤使徐汝愚明白父親避世的用心,在世家大閥的眼中,流民命賤只值十金。想起幼時頑皮去捉弄貓狗,也會遭父親斥責,從小就知道眾生平等之理,又怎能忍受別人如此輕賤貧民的性命,昨日見了新豐城為了挑選合格的軍士,竟驅使毫未經過訓練的流民去面對青州虎狼之師,半年來積蓄的鬱憤,一起爆發出來,與將他視為己出的陳昂毅然決裂,內心決絕,如是一種巨然無覺的痛楚在體內緩緩流動,只至此時,才萌生痛覺來,一時迷惘不知如此自處。

張仲道自小廝混「賤民」之中,直至十二歲,才得脫離那種苦難,然而未失赤子之心,見徐汝愚昨日所為,雖覺得略有過之,也能明白他的心境,今日見他決然要離城而去,心神恍乎,心中放心不下,也覺虎牙校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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