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公良友琴會回馬一槍殺回雍揚?」
「我們已查探過賊寇的營地,沒有缺糧的跡象,三日公良友琴驅使只食草藤的兵將登城作戰,我們解剖敵屍時被他誤導了。現在怎麼辦,江大人?」
「各司其職,各安天命,都尉不在,公良友琴未能討得好去。」
梅鐵蕊說道:「可是都尉對雍揚而言太重要的,都尉不在,誰來統領後備營?」
江凌天看他眼中布滿血絲,暗道:你梅家兩次與虎謀皮,兩次陷入公良計中,如此也是你梅家罪有應得。江凌天將眾人送走,對梅鐵蕊、陳子方說道:「都尉身後事還需二位大人煩心,請留步。」
二人跟隨江凌天進了後院,江凌天領梅鐵蕊進東廂第一間精舍。
徐汝愚從屏風後面緩緩走出,凌厲的目光直視著梅鐵蕊,將他的面上表情絲毫不差的盡收眼底,一絲變化也不放過,知道此時稍有差池,就會釀成滔天大禍。
梅鐵蕊臉上表情劇烈變著,不可思議的驚詫、內心騰起的欣喜、驟然凝固在臉上的驚惶失措、絕望以及難以自抑的愧悔,不待徐汝愚說話,他伏地長泣,哽咽說道:「梅家對不住都尉。」
徐汝愚見他絲毫沒有聚息運功,一付任憑處置的樣子,冷聲說道:「梅鐵蕊,我只問你一句話,你站起來回答我?」
梅鐵蕊長跪在地,濁淚縱橫枯槁的瘦臉,滿是愧悔的望向徐汝愚,緊抿蒼白無力的雙唇,一言不發。
「我問你,你是忠於梅鐵萼,還是忠於梅族?」
梅鐵蕊伏首叩地,說道:「鑄此大錯,不敢奢望都尉諒解,但願都尉能讓鐵蕊戰死在城頭。」
「與公良友琴勾結者乃是梅鐵萼,與你何干。我只問你,忠於梅鐵萼還是忠於梅族?」
「大哥兩次將梅族置於險境,他有何面目繼續當任梅家家主?都尉不棄梅族,梅族自鐵蕊以下甘受都尉的驅使。」
徐汝愚點點頭,上前扶起梅鐵蕊,小聲安慰說道:「梅大人的處境,汝愚能夠理解,梅大人數次在房前徘徊,汝愚又怎能不體諒你內心的痛楚。往事休要再提,共同應付眼前難關才是要緊事。」
梅鐵蕊聽過徐汝愚一席話,感激得又從面板中湧出淚來,淚眼婆娑的顫聲說道:「公良友琴不用明日便會重新圍困雍揚,都尉要鐵蕊如何佈置?」
「明日普濟海匪應當主攻東城,梅大人先行秘密處置梅族之事,隨便尋個理由,將鍾籍四千人馬與陳子方的四千後備營換防,明白東城不得有一絲混亂,不然雍揚真是萬劫不復了。公良友琴攻城之際,我需要讓參與昨日事的所有世家家主與將領都出現在東城,在你的掌控之下。」
梅鐵蕊面有猶豫,遲疑的說道:「此時怕不宜將他們一網打盡……」
徐汝愚見梅鐵蕊雖說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但在此時依然堅持表明自己的意見,見識與膽略非常人可比,暗中稱許,笑道:「我還至於這般不知時機,梅老誤會我了。公良友琴攻城之際,一定會以我身亡為由打擊我軍士氣,我若不出現,我守城兵將勢必軍心渙散,難以與賊寇相抗衡。我若出現,參與昨日之事若在他處生出變故,便難以控制,梅老能理解我的用意……」
梅鐵蕊惶恐說道:「鐵蕊小視都尉了,望都尉見諒。」
徐汝愚笑道:「梅大人,凌天暫代都尉一職可好。」
「謹聽都尉安排,鐵蕊自當全力支援。」
又喚陳子方、梁寶、刑坤民等人進來,又是一番驚喜。數人商議妥當,江凌天、梅鐵蕊、陳子方、刑坤民出去依計行事,江凌天調來精衛護住江府後院,閒雜人等俱不得靠近。沈德潛等人以及普濟細作只當是為了封鎖徐汝愚遇刺身亡的訊息,都沒想到徐汝愚在公良友琴的全力一擊下還有生還的機會。梁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