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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汝愚側頭正看見幼黎投來似嗔似怨的眼神,心中叫屈:嘉柔郡主艷名遠播,她那肆意放電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荀燭武卻是見慣不怪,笑道:「自從徐兄進入商南鎮,商南彈丸之地頓生風雲,可見徐兄青鳳之名不虛也,燭武最是仰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不知道徐兄在商南欲何作為,好讓我附在驥尾。」

徐汝愚說道:「商南風起雲湧乃是荀兄一力促成,怎能算到我頭上?哈哈,只能說我適逢其會,我在東海郡時,就聽說荀兄襄州之事,汝愚這點虛名不勞荀兄掛齒。」

徐汝愚譏諷荀燭武襄州之事,言語間表明自己恥於與之為伍。荀燭武聽了也不惱火,臉色連變也未變,這份鎮定讓徐汝愚看了嘆服。

許伯英見徐汝愚提及襄州之事,想起那些死在荀家營軍蹄下的襄樊會眾,臉色沉了下來,目中避到一旁,暗籲一口氣,緩緩說道:「荀當家好計算,今天前來怕不只是陪嘉柔郡主向江大家討教琴技吧?」

荀燭武臉色一肅,眼中寒光掃過許伯英的臉龐,停在徐汝愚臉上卻柔和起來,坦然說道:「徐兄看到,不單商南一處風起雲湧,天下莫不如此。隱俊宜觀遠的《均勢策》,想來徐兄也會讀過,不知徐汝愚有何指教?」

「不敢說指教二字,先父曾言,天下亂世不可謂之為均勢也,即使現今也只是處在一個極微妙的平衡之上,稍有觸動,天下就面目全非。」

「徐兄說話言簡意賅。我汾郡荀家與幽冀蔡家首當北方遊牧異族,可經不起襄樊會輕輕的觸動,荀師先發制人應當無可厚非。徐兄當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徐汝愚未曾想到荀燭武將荀家暴行說得如此大義凜然,卻也尋不著什麼話來反駁他。當年父親極力反對襄樊會在汾郡起事,就是看到汾郡在抵抗圖圖人南侵時起的關鍵作用。這些年一直有圖圖人籌建汗庭的傳言,若是傳言不虛,汾郡與幽冀兩地面臨來自北部呼蘭草原的壓力定然不輕。

徐汝愚嘆道:「荀兄說得好聽,荀家今年初在伊周武死後侵入青州,也是先發制人?荀兄二萬精兵駐在欒川城中,窺視商南,難道也是為了維護這個脆弱的平衡?荀王乃天子之師,其意我等凡人真是不能妄自揣度也。」

「破壞一個平衡而謀求一個更穩定的平衡,這就是荀師的考慮。圖圖人在綏遠城籌建汗庭的傳聞,想必徐兄也有耳聞,那時汾郡、幽冀兩地不可避免的首當其衝,荀師一直為此事擔憂,我建議奇襲商南不過是為荀師分憂,不想徐兄甫至商南,就識破我的這點伎倆,燭武慚愧得很。」

徐汝愚見荀燭武絲毫不介意此前計策損在自己手中,語間略有自嘲之意,不由暗感他能夠如此坦然放下。說道:「北方五郡,除青州外,糧食均難自足。產糧諸郡中越郡、荊郡戰火紛飛,糧食亦難輸出,東海經歷一年戰亂,損失慘重,即使糧有豐裕,也只會透過海道,輸向幽冀。肅川、秦州與汾郡三郡的缺糧就需要成渝郡輸出。商南作為自由商貿鎮,對汾郡而言,意義應當更大,難道說你的目標是整個南陽盆地?」

「燭武自以為天衣無縫的策略就這樣輕易被徐汝愚窺破了,燭武不得不承認徐兄足智多謀。南陽府經張尊、張旭陽兄弟數年破襲,人口下降不足百萬,然而南陽府佔據整個南陽盆地,土地肥沃,雨水豐足,少有澇旱,我荀家對此眼饞也是當然。」

荀嘉柔「撲哧」笑出聲來,說道:「聽你這麼說,難道要將這黑黑的泥巴吃下肚子去?我看你們拐彎抹角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到正題上去,我來說好了。徐家小哥,我們荀家奪取商南計劃給你破壞之後,商南商道的意義就顯得更加重要,你可明白?」

徐汝愚會意一笑,也不言語,看向許伯英。雖然馬幫的意見不再重要,但是許伯英是自己器重的人,不是不關心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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