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一掌切入魏禺重重刀影之中,輕輕一記拐擊,便將魏禺看似嚴密的刀網撕開,「啪」的一聲,徐汝愚舉重若輕的擊在刀側。刀勢被盪開,身前留下空檔,魏禺頹然收住刀勢,垂首站在一旁,靜等徐汝愚喝斥。
幼黎走到徐汝愚身邊,悄聲說道:「子陽先生來了,證實前些天在武陵山雲溪一帶現蹤的就是尉潦。子陽先生將留宿尉潦的那家夷人戶主帶來了,你要不要親自去問問?」
「尉潦是不是受了極重的傷勢?」
「是的,夷人在雲溪源頭發現尉潦的,那時他已神志不清,血痂將血衣連在身上,只能用剪刀絞下。尉潦離開夷人家時,還在大口咯黑血,亦叔判斷可能是心肺受到重創。子陽先生已派遣多隊人馬前去雲溪一帶搜尋,至今沒有訊息。」
「雲溪一帶獵奴隊活動頻繁,沒有計劃就進入那一帶搜尋,會給夷族將士帶來不可預知的損失。子陽先生怎可以如此莽撞?」
徐汝愚低聲埋怨道,頭也不回的疾步向營中走去。魏禺吩咐其他人返回演武堂,也緊隨徐汝愚、江幼黎的身影向營寨走去。
明昔正站在議事廳門口來回踱步,見魏禺過來,迎上去說道:「你剛剛跟先生在一起,是不是尉潦有訊息了?」
魏禺濃眉緊結,將明昔拉到一旁,聲音低沉的說:「先生怎麼沒喚你進去議事?情形不妙,尉潦受了重傷,先生似乎還沒有向武陵山東區出兵的意向。」
「向武陵山東區出兵的時機還不成熟,東區緊鄰撫州邑、溫嶺邑、樂清邑,不僅撫州的流寇可以進入武陵山,盤踞在溫嶺城中普濟海匪也能進入武陵山。不但各路盜匪組成眾多的獵奴隊進入東部山區,越郡祝、樊兩家也派遣小股人馬進入武陵山中擾襲族人。現在主要的工作就是沿翠獅峰、青楓峽、溧水建立完善的防禦線,防止上述的人馬滲透到西區來。先生心中早有定計,怎麼同意貿然出兵東區呢?」
「那尉潦怎麼辦?」魏禺急道,十指交連,指節拗響發白。
蒙亦走出廳來,低聲斥道:「吵什麼,汝愚喚你們進去。你們莫要提什麼出兵的事,梁寶已給訓斥一頓了。」
明昔與魏禺對望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莫名的躁急,都垂下頭,對蒙亦的警示不置可否。
蒙亦輕嘆一聲,低聲說道:「十二教習率領教導騎營將士進入武陵山東區本是最穩妥的建議,但是被汝愚駁回了。子陽秋準備讓夷族將士進入東區,現在正進行商議。想來你們也知道此時讓你們的族人進入東區不可預測的因素太多,你族元氣未復,汝愚無論如何不會答應讓你族冒此危險的,你們就不要爭執了。」
「那就沒有其他辦法可想了?」明昔問道。
「尉潦如此嚴重的傷勢,不立即將他接回,怕是熬不過幾天。不出兵搜尋,如何能在茫茫林海中尋著他?」
明昔知道他說的俱是事實。當初尉潦離開營寨之時,大家知道他此去凶多吉少,心中不捨卻又無可奈何。現在突然得到他的訊息,俱生出萬分的希望出來。以尉潦生倔的性子,讓他主動出來向營寨求援,想也別想,現在只有在他傷勢徹底惡化前將他從茫茫林海找出來,才能挽救他的性命。
明昔、魏禺隨蒙亦走進議事廳,蒙亦回到座位坐下,明昔與魏禺站在中間一聲不吭,眾人都向他倆望來。
明昔咬了咬牙,單膝跪下,肯切的說道:「先生,讓我領著清江騎營去東山吧。」
「你有多少把握尋著他,東山的近五十支獵奴隊現在已形成一張網向翠獅峰方向移動,清江騎營一百五十人沖入這張網中,你準備讓多少人活著回來?」
「可是,讓我什麼事也不做,心裡受不住。」明昔爭言。
「如此大事,你還敢胡鬧?我們進入清江境內最大的強敵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