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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當家,可有什麼想說的?」徐汝愚輕聲問道,餘光裡,流寇正向這裡推進,急急說道:「等打退這次攻勢再處置你的事,輕流你帶他下去。」

輕流將他手腳也禁制起來丟到寨牆下的空場地上,自己跑到寨牆上廝殺去了。屠文雍試著運息沖開禁制,奈何修為太弱,只得眼巴巴的看著寨牆被攻破,寨子被攻,自己或許還能留下一條命來。

趴在場地上,看不見寨牆上廝殺的情形,只聽得見慘烈的廝殺聲,心想:這個青鳳將軍能夠不棄部下而去,也是難得之人。想起自己二十歲時,還安住在家中溫書,準備參加越郡世家的進階考。進階考是世家仿效內廷採取的一項人材選用體制,寒門子弟本無參加進階考的資格,但是越郡世家近十年人材凋零,不得不起用寒庶,進階考也沒那麼嚴格排斥寒門子弟,不過要得到郡內名士的舉薦。流寇,流寇,當時受流寇之害,今日自己卻是成了流寇要被除害,罷了,罷了,又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只是不知二老在那次流寇襲村有沒有逃過大難。

不知何時,寨牆上的廝殺聲漸漸弱了,徐汝愚又抵住一回攻勢。屠文雍心想:青焰軍離此處最近的軍隊不過一日路程,怎麼現在還不見出現,傳聞徐汝愚擅用奇兵,莫非這其中另有奇策?莞爾一笑,喃喃自語:「自己生時無多,怎可能耗腦力去想這種頭疼的事。」

屠文雍再次被帶到寨牆站在徐汝愚的面前,徐汝愚正將一具敵寇的屍體挑下寨牆去。守在寨牆上的將士,滿臉的疲倦,每個人都多多少帶著傷,即使徐汝愚也不例外。一具具正被搬下寨牆的屍體表明守軍打退這次進攻付出相當的代價。

堅守西面寨牆的左尉,左腳齊膝被流寇砍斷,只得將輕流派過來,暫代指揮。相比東面與正面,西機寨牆的守士士氣弱了許多。輕流在剛剛的戰鬥中,皮甲被一支長矛刺穿,左肋受了不輕的傷勢,裹了傷,還是有血跡滲出來。

徐汝愚銳利的目光掃過現在顯得相當平靜的屠文雍,冷靜的說道:「讓你們三百多名俘虜留在寨中,牽制我相當一部兵力無法脫身上寨牆抵抗,是一個主將的失職。但是剿匪只除首惡,脅從不究。這讓我十分為難,屠當家,你以多計顯聞清江,有什麼可以教我的?」

屠文雍怔在那裡,一時猜不透徐汝愚的意思。

徐汝愚說道:「你們已經被赦免了,但是我不希望你們成為我的威脅,該如何做,希望屠當家能夠教我。」

「這……這……」屠文雍喉結滾動,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過了片刻,遲疑的問道,「我們離開寨子,也行?」

「可以。輕流,你去把俘虜押過來,從這邊寨牆放他們下去。」說罷,對屠文雍抱歉一笑,「若是能將圍在寨子外的流寇擊退,倒可以堂而皇之開啟寨門讓屠當家領著兄弟們離開了。」

屠文雍尷尬一笑,正要隨輕流下寨牆,卻聽見徐汝愚在後面說:「外面天冷,不妨讓他們將衣服烘乾透再出來。」心中陡然一驚,想起剛剛被迫扒下衣服換上青焰軍的濕衣。屠文雍猛然止住腳步,回頭望去,徐汝愚已經轉過身去望向寨牆外面。

屠文雍望了望了寨牆上混雜著許多穿著暗日寨服飾的人,青色褂袍大部藏在皮甲或鏈甲裡面,但是右臂上用黑絲線繡的暗日標識卻分明得很。

屠文雍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留在寨中如何?」

徐汝愚驀然轉過身來,言語間一時犀利起來:「屠當家,你還心存僥倖嗎?即使我不下此套,你們從這寨牆上下去,又幾成活命的希望?」

屠文雍神志一凜,轉而頹然說道:「以浩子明多疑兇殘的性子,我們在這時出去,多半會被外面的人射殺。」

「如果你們留在寨中直到他們攻破這個寨子,你們又要多少活命的希望?」徐汝愚冷冷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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