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軍在溧水河谷以及在溧水河谷以北推動的戰事,卻是與青焰軍對外宣稱不相吻合。
針對十二寇盟殘餘勢力一直沒有發動攻勢,只是對其實行嚴格的封鎖,在暗日寨、天魁寨、北陵堡的駐軍總數一直維持二千人,明昔率領宿衛營第一營依舊在清江邑一帶聯絡民寨勢力剿滅當地的流寇。
清江水營大部在魏禺、季子衡的統領下,頻頻出動,不斷壓縮清江水匪在洪江上的活動空間,尋求決戰機會。宣城步營在梁寶、馮遠端等人的率領下,在清江西岸土地上封鎖清江水匪的活動空間。
徐汝愚將三營近五千步卒與八哨水營戰艦,調入清江西岸,雖然矛頭直指洪江水道里的水匪勢力,但是懷玉山的山寨勢力怎會不擔心?
以林家為首的懷玉山六寨為了表示誠意,將山下的四座堡砦交於青焰軍接手,六寨的勢力完全退到山上去。徐汝愚沒有明確接受懷玉山六寨歸附的表示,令馮遠端率領新組建的宿營衛營第四營進駐西岸。
林僧祥前天下了懷玉山趕到宣城,商談懷玉六家山寨依附一事。
以自然分水嶺為界,懷玉山西麓歷來屬於清江府治轄。懷玉山是荊郡與清江府之間的天然屏障,幾條陘關通道分別被六家控制。
徐汝愚沒有先行解決十二寇盟的殘餘勢力,卻派遣大軍進入西岸,雖說意在洪水道里的水匪,對懷玉山上的六寨何嘗不是一種威懾?
林僧祥在宣城滯留三日,等到徐汝愚今日從北陵堡軍中返回。徐汝愚治下家宴,飲酒聽琴卻避而不談懷玉之事。
看著林僧祥滿懷心思的由許伯英陪同去驛館,徐汝愚微微一笑,與邵海棠說道:「林僧瑞年前送來文簡,說什麼替我們控扼通洪陘的通道,其他幾家怕也是打的這主意。現在又將林僧祥派下山,大概是過來探探我們的底細。」
邵海棠說道:「懷玉山上的山寨都是在荊郡越郡世家爭霸中落敗的中小世家,財力充盈,各寨的私兵都是由宗族子弟組成,不易分化,若要派兵強攻,將是數場硬戰啊。」徐汝愚點點頭,佔據險要山寨的五百名訓練有素的私兵要是強攻的話,代價相當驚人,卻不說話,聽邵海棠接下去說,「撫州局勢難測,撫州民寨經過數月整合後的實力才露出一角,難怪他們會坐壁觀望。六寨名義上的歸附,只能緩和一時,懷玉山上的陘關通道在旁人手中,永遠解除不了來自荊郡的威脅。」
「演武堂演算過各種攻寨方式,以絕對優勢的兵力去攻打這些山寨,逐一打下六寨,至少要犧牲三千以上的將士。他們也是以此自恃無恐,在撫州局勢沒有根本改善之前,他們不會有好的態度的。」徐汝愚嘆一口氣,繼續說道,「子陽秋日前與叔孫叔隨口提起其妹雅蘭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你以為誰合適?」
邵海棠面露喜色,說道:「百夷若真有意與我們再走近一步,對懷玉山能形成更大的壓力,這個人選得好好想一想。如此看來,暫時將懷玉山一事懸置一邊,明日就將林僧祥趕回山中,今年不妨在西岸臨江一帶開荒,將遷民、屯田之事壓後。」
過了片刻,邵海棠告辭離去,徐汝愚與幼黎相攜向內堂走去。
月移樹影,早春夜寒料峭,幼黎穿著對襟花襖,光亮鑒人的長髮挽了個髻,斜插一支玉簪子,跳出的一縷青絲貼在如花美靨上,輕輕依著徐汝愚的左肩,雙眸流波的凝視著他的瘦削的側臉。徐汝愚心無旁鶩的閱覽卷宗,偶爾手指輕叩桌面,幼黎便會探過頭去,順著他的手指去看有什麼東西引起他的特別關注。
徐汝愚拿起一卷帛書,說道:「邵先生精通刑律、政制,如此繁冗的事理也讓他想得透徹,看來,真正的府縣政制,需要邵先生與宜先生一起來完善。不過現在我們卻要仿效汾郡的模式,免得各世家將矛頭指向我們。」說罷,身子躺下來,枕著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