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幫的船隻是普通的船型,整體結構有所加強,側舷增有女牆,卻還是無法與真正的戰艦相抗衡。對方若是有心偷襲,長河幫根本沒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徐汝愚掉頭去看君嘯雲的反應。
君嘯雲陰沉著臉,稍斂的雙眸微微透出寒意。
君逝水等人均是一臉凝重。
一個沉悶有如悶雷似的聲音從風雨中清晰來:「君嘯雲,此去雍揚道阻且險,還是請回吧。」
徐汝愚視界最遠,也只看清每艘蒙沖艦上峙立著數十名健銳戰士,被瓢潑大雨裹住,無法看清面容。僅看他們在風雨中不動分毫的堅毅體姿,便可推知都是百里選一的好手。居中的蒙沖艦直指長河幫座船,蒙沖甲板上正中一個健頗大漢卓立望來,溢離的丹息將暴雨阻在體外,形為一層白朦朦的霧障,擋住徐汝愚的視線。不過強大的戰意傳來,令徐汝愚也感到些許壓力。悶雷似的聲音便是他發生的。
君嘯雲一臉凝重的向徐汝愚說道:「請留在廳內,莫要走出。」似乎不再懷疑徐汝愚的來歷,以對方的實力,實無必要再去行什麼陰謀詭計。說罷,與君逝水等人走了出去。聲音溫和卻有不可動搖的堅定:「江水小小風浪掀不翻我長河幫的船,別離兄一直居於浪尖上,不怕力有不支,讓惡浪覆了頂?」
唯有宋倩、君懷薇與徐汝愚留在艙廳。
君懷薇對宋倩懷有敵意,對幼黎的女兒身份也不確認,警惕的注視著兩人,柔柔弱弱的依立在徐汝愚身邊。宋倩目光不敢稍離江幼黎,對君懷薇對她的敵意也無可奈何。
徐汝愚詫然注視著水霧中只有朦朧身影的蕭別離。艙門「哐鐺」一聲給風吹合上,濤浪風雨的轟然驟然減速弱,徐汝愚揮袖微微一拂,艙門驟遇急風似向外推開,猛的撞擊在艙壁上,御下半邊。
幼黎擰頭看來,眼中微斂笑意。
蕭別離此時顯身江水之上,只是為了阻止君嘯雲等人去雍揚?
東林會的江淮水道主管乃是其子蕭逸之。
東林會與長河幫同時崛起河水之上,汾郡的濟寧是兩派勢力的分界點,東林會溯水而上,長河幫順水而下,成為各自所轄水道上的霸主。在河水、汾水等北方四郡的水道上,就是各地的世家勢力,如汾郡的荀家、幽冀的蔡家都無法與之抗衡,不得不維持與之並存的局面。
二十年前,徐行助東海郡驅普濟海匪,引薦東林會主持東海的鹽務,使得東林會勢力得以大張旗鼓的進入江水、淮水,一舉躍居長河幫之上。
東林會的發源於汾郡,荀家在汾郡置縣改制,勢必觸及到東林會的根本利益。蕭逸之與顧長淮年初出現在清江,與徐汝愚達成協議,秘密運用雍揚後備營前往清江參加撫州會戰,除了想在茶馬商道上分一杯羹,還有更深的打算。荀家在汾郡改制,不會忽視對水道的控制,削弱壓制東林會也就勢在必行。
東林會惘顧其他勢力的反應,義無反顧的助青焰軍運送雍揚後備營參與撫州會戰。
東林會將勢力轉移到南方的心情太迫切了?徐汝愚心頭劃過一道閃光。
徐汝愚與蕭逸之約定東林會參與對清江水道以及可能茶馬商道的經營,卻拒絕東林會的戰艦與武裝力量進入清江水道,擁有獨立武備的東林會似乎無法在清江擴張他們期待的勢力。東林會果真太急切了。
在北方數郡勢力盤根錯節的東林會嗅出什麼不對勁?許亭易、丁政等人經營商南商道不過一年半的時間,情報系統才初步完善,預測的敏銳之處無法與東林會相比。
君嘯雲此行也意指長河幫想將勢力轉移到南方來。
天下諸郡之中,南平、汾郡、秦州郡最適宜施行置縣制,建立集權的地方政權,幽翼雖以蔡家為尊,武力卻大半陳於北面燕山之中防備呼蘭人,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