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陽雅蘭看過徐汝愚的密信說道:「濟寨駐有二千名普濟寇兵,需在明晚之前拿下,殊為不易。」
子陽秋問道:「為何此時急於打通溧水河谷與撫州之間的通道,原定計劃不是如此的?邵寨裡有八百名普濟寇兵,溧水河谷難道還抽得出兵力嗎?」
尉潦說道:「我還以為先生打通溧水河谷方便撤退呢?也是,若是不讓公良友琴有足夠的反應時間,應當同時攻打濟寨與邵寨才是。這信是溧水河谷發出的,先生現在人在清江邑,莫不是這信有假?」說罷,一把奪過子雅蘭手中的帛書,擰頭望去,說道:「輕流,這信是誰交給你的?」
輕流牽著馬走上前,說道:「先生在宣城早有安排,這信是夫人、許伯英、叔孫爺子一同交給我的。」
子陽秋說道:「這信上面有汝愚與我約定的籤押,誰也冒充不得。」徐汝愚既然將清江騎營給他調來,這濟寨就非攻不可,子陽秋沉吟片晌,沉聲說道:「信中說清江騎營由我調遣,尉將軍可有別的想法沒有?」
這私拆密信的事,輕流當不會說出去,子陽秋與自己卻沒有那份交情,尉潦嘿嘿一笑,說道:「我哪能不聽你吩咐呢?」
樂清城衙署,樊文龍接過樊徹緊急遞過來的密函,拆開一看,樊徹在信中只寫了四個字:「前議暫止,相機行事。」此外附有一份雍揚眼線傳回的最近線報,心中詫異:雍揚城中會發生什麼事情,讓閥上也拿不定主意?
樊文龍開啟線報,駭然失色,喃喃自語道:「東林會與青焰軍兩相媾和?」
雍揚對白石許伯當興兵,雍揚與宿邑於五日前實行特級戒嚴,各家眼線均傳不出訊息去。直至五月二日,才探知張仲道所率領的後備營五千將士沒有出現在白石東側的戰場上,不知所蹤。東林會商船隊五日前離開雍揚府,於四日前轉入清江水道。
雍揚諸軍中,後備營向來是徐汝愚的私產,即使徐汝愚離開雍揚,後備營也滴水不進,梁寶、刑坤民先後節制後備營,以及後備營營尉左尉都是徐汝愚親信之人。青鳳精騎解散之後,張仲道帶領百餘親信加入後備營,成為後備營新的一任統制,在江凌天、梅鐵蕊的支援下,將後備營編制擴充到五千人。世人皆以為徐汝愚此舉在於擴張在雍揚的權勢。
樊文龍見徐汝愚竟然能讓東林會為其秘密運兵,知道公良友琴此役勝算不多。
樊文龍拿起午時從溧水河谷傳回來的線報,猶豫片刻,毅然下令:「入夜時分撤離樂清城,從現在起,沒有我的手令,出城者死。」想到城中近萬平民將棄給如狼似虎的普濟海匪,樊文龍心中不由黯然。
李印率領清江盟的大部投附徐汝愚,使得溧水河谷能抽調出五千至六千以上的兵力投入撫州戰場,加上秘密抵達的後備營五千戰力,徐汝愚手中兵馬已比當初眾人預想的多出一萬多眾,若不將樂清的通道給普濟軍讓開,以公良友琴之能,怎會不吃大虧?並且有相當的線報表明,徐汝愚在撫州民寨一直秘密練兵,但是玉案嶺集結的民寨兵馬並無青焰軍的正式番號,徐汝愚怕是還有一支奇兵藏在暗處。
五月五日入夜時分,駐守樂清城與普濟海匪相抗達十數年之久的一萬五千樊家精銳毫無預兆的撤出樂清城。
樊文龍將五千兵馬陳於普濟軍營之前,五千兵馬峙守普濟軍營右翼。公良小天一人策馬徐徐而出,長戟斜掛在馬背上,雕花鐵胎弓、箭簇閃著暗色寒芒。公良小天問道:「小天向來推崇文龍兄的武品,卻苦無機會討教,不如你我互射三箭,免得留下什麼遺憾?」說罷,也不得樊文龍應答,取下鐵胎弓,拈出三支利箭,一起搭在弓弦上,弦引如圓月,直指樊文龍,淡淡說道:「文龍兄為何做出玉案嶺局勢大不利我普濟軍的判斷,能否告之一二?」
樊文龍毫不在意公良小天手中的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