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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津與望江雖然只距四十餘裡,有津水相通,但是其間攝山山勢直刺津水而止,水道陡然狹窄,大型戰艦不得出入。江津水營因為這樣的先天不足,水營多為二百料以下的中小型戰艦,如何憑之與南平戰艦在江水之上爭雄?

易華熙還首望了一眼身後藏在津水水道的水營戰艦,說道:「菱鳳鏡既然敢率領水師東下,恐怕徐汝愚受困北唐的訊息不假。」

「江寧軍政,三府分署。只有徐汝愚確實殞命北唐,江寧才無隙可乘。菱鳳鏡乃天縱大材,決計不會在訊息未確的情況率領兩萬水營去襲江寧。」

「父親以為……」

「徐汝愚受困訊息傳至江寧,梅立亭立時止住中壘軍的攻勢,向六合一帶集結。現在又有傳言,徐汝愚潛往北唐的訊息是宛陵洩露的。江寧與宛陵年前曾有密約:於兩境處止兵休息。萬嶸剛將兵馬從兩家邊境撤出,就有這樣的流言,陳預為防江寧遷怒宛陵,也緩下對白石的攻勢,麾下大將衛叔微領著一部人馬增援龍游去了。」易封塵臉上憂色更甚,「我只怕菱鳳鏡是奔我江津來的。」

宛陵與江寧生隙,緩下對白石許伯當的攻勢,菱鳳鏡的兩萬水師加上許伯當的本部兵馬確實對江津有著相當的威脅。

易華熙目光陰柔,想起當年在淮水之上徐汝愚裝瘋賣傻瞞過眾人耳目的情形,心裡恨意難消。

東海之戰,以雍揚攻防最為慘烈,白石、普濟聯軍於斯役折損十萬以上。那一片刀光劍影中,麗陽城樓的琴聲就像清流淌過,將士聞之奮勇,寇兵則心驚膽寒,那樣的傳說過去數年,東南一帶的民眾仍津津樂道。

東海之戰過後,水如影隱蹤匿跡兩年,首次露面卻在清江鳳陵渡口,在宣城停了一夜,其後南下樂安。徐汝愚侵入南閩之時,又在樂安為其奔波遊說。梁寶出任南閩行轅總管,水如影與袖兒又從樂安前往泉州。

易華熙既望徐汝愚殞命北唐,又望他有平安訊息傳來。雖然不願,卻不得不承認徐汝愚是東南惟一可抗衡南平的勢力。

望江邑的江水南岸為歷陽當塗,祝連枝雖然得到南平的行文照會,此時依舊統領兩千兵馬,在南岸的曠野處嚴陣以待。

青黃相間的曠野,蓑草齊至腰間,疏林寒鴉,祝同山坐在清泉邊,掬著冰冷的泉水瀝在耀著雪芒的劍刃上。

不遠處的江水上,南平戰艦正緩緩駛過。

祝同山想起當年徐汝愚過清江口的情形,嘴角不由露出自嘲一笑。族裡已遣大批高手北上,徐汝愚又豈是那麼好相予的?

李思訓,那始終隱在背後評價別人的人物,此時也跳將出來。

祝同山兀的站起,走到高處,望了望江上的戰艦過去近半,振腕舞了下手中劍,「鏗」然回鞘,踏鐙跨上棕褐駿馬,揮了揮手,喝道:「不相關,回去了。」策馬直奔當塗城而去。

初春時節,越郡安溪北部的海水猶如深碧色的玉石,天水一線的雲壓得極低,湧起的黛青色的浪似乎舔舐著低雲。

樊文龍箕坐在巨巖上,平端著劍鋏,輕按機括,一泓碧光洩出,一線潮水似受氣機相引,過了水線繼續向上湧簇,直到巨巖下忽的騰起分為兩股水流回卷而去。

撫州會戰之後,樊文龍便在這荒海野途做一名小小屯衛官,管轄著一百多軍士。平素沒有敵警便到這海邊練劍,悠悠將近兩載月歲。

荒廢的防海堤後面傳來一陣悠揚的號角,那裡是屯所的位置。

普濟屢挫徐徐汝愚手下,近來公良友琴又急於與樊、祝兩族媾和,此時海靖河晏,海屯戰事已絕,連這催歸的號角也顯得宛轉悠揚。

樊文龍抬頭望了望天,近空的雲層不是水天處那麼厚重,還有流丹似的晚霞橫在西邊的天際,百無聊賴的站了起來,望著防海堤背後的澄澈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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