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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禺臉頰的傷疤跳動了一下,在丁勉臣看來有些猙獰。徐汝愚手中諸將,以魏禺對敵最為兇殘,戰後諸將皆會獻俘,獨他割敵左耳計功。丁勉臣調往此處與魏禺共事數月,也知他冷漠得近似兇殘的性格。

去年秋,魏禺避開普濟海匪經常活動的海域尋了幾座荒蕪小島,在上面囤積淡水與糧草,又將在年末將東陽集結的兵力,約有一萬五千水營將士與五千驍衛軍將士移駐此處。丁勉臣調任驍衛軍校尉統領荒島上五千驍衛軍,這份任命是秘密簽發的,只在司馬衙備了檔。

禁海令嚴格近乎殘酷,無情擊毀越郡出海的各類船隻,以確保荒島秘密不被洩密,如果普濟艦隊無意間經常這一片海域,翼虎軍艦隊就要像無意間遭遇似的將其擊退、擊潰。為了不使公良友琴起疑,有時會安排出擊的艦隊弱於敵軍,這時戰鬥就會變得殘酷,要付出慘重的傷亡才會完成預定目標。

魏禺向來只在戰前予別人以獻降的機會,一旦開戰,刀下便不會留俘。

行禁海令時,魏禺更為嚴厲,說道:「你們要記住,出現這一片海域上的船隻都是敵艦,上面的人都是我們要消滅的兇殘的普濟海匪,梟首均錄戰功,哦,帶著左耳回來就可以了。記住,不要給我帶一個人回來。」

李印是水匪出身,對海匪出身的魏禺的話頗能理解,丁勉臣卻大為不忍,爭辯道:「普濟勢弱,海禁稍弛,越郡沿海有許多民眾出海漁獵,離岸不會太遠,豈能與那些暗通普濟的世家相提並論?大人得知,必加責怪,不如加以驅逐就是。」

魏禺默然不語,過了半晌,才說道:「先生仁心宅厚,萬務以民生為念,然而成就大業,手中需要一柄無情利刃,以闢阻撓。我蒙先生不棄,貪居此位,便想成為先生手中這柄的利刃。既然如此,先生何時將我放下,我也無憾。」

想到這裡,丁勉臣眉頭皺了皺,暗忖:戰爭本就是這樣殘酷,只是戰後如何敘功過?他卻不知升擢魏禺為策將軍的策書已在通往東陽府的路上。

第八章 東牆之女

新朝五十六年一月二十六日的晚上,眉月高懸,北地的寒氣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寒風肆虐,在北唐城裡呼號咆哮。北唐城裡已經靜街多時,顯得特別的陰森與淒涼。通衢街口站著披堅執銳的甲士,搜查偶爾過往的人員。

家家戶戶都懸掛著青色或白色的風燈,燈光昏暗,在房簷下搖擺明滅。城頭每隔不遠有一盞風燈,由於流民軍時常沿著晉水衝下山來,東城門那方面特別吃緊,城頭上的風燈也比較稠密,城外也有多火光,天空映成一片紫色。隨著一陣緊號的北風,那裡的光影詭異的搖動了一下。

年關時,流民作亂,城裡遣出去鎮壓的軍隊損失了好幾千兵馬。受劉貴派遣,潛在城裡的細作,一起放火,西城與南街燒毀了好幾條街。

城外的流民與劉貴的流民軍一同撤入山中,城外郊野上只留下大火焚燒後的餘燼,焦黑的廢墟在晶瑩雪原裡尤其刺眼。

荀達沒有立即派遣大軍追剿流民軍,只是通令各城嚴守城池,勿使流賊有隙可乘,又通告城外的鄉豪富紳避禍城中,或者據險寨堅堡,小心戒備。

一場天旱,使得忻州、襄州境民戶十之七八都成了流民,民間再無餘糧,流民軍要獲得糧草,只得去攻掠世家鄉豪的砦寨堅堡。

忻州、襄州山陵如聚,鄉豪堅堡大多修築在地形險勝的地方,易守難攻。世家鄉豪部曲戰士皆是其宗族子弟,健勇梟悍,心硬志堅,有如磐石,不能撼動,人數雖少,戰力卻是極強。

呼蘭每次南侵,攻城掠地,卻極少去強攻這些世家堡寨。

百年前,呼蘭鐵騎越過雁門關,侵奪汾郡達兩年之久,仍有許多鄉豪塢堡峙立在忻州、襄州的大地上,可見其頑勇。

荀家在汾郡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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