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如嫣神態慵懶,伸展嬌軀,待徐汝愚渡水行到近處,伸手扶住他的手臂站起,隨他一起上了湖堤。
徐汝愚在江寧之時,雖然強過自己甚多,但是仍有跡可尋,但是此時的徐汝愚予自己無間無隙的感覺,洛伯源揖身說道:「恭喜大人功畢出關。」
徐汝愚笑道:「我閉關療傷,諸多事務有勞諸位了。」
尉潦說道:「先生入主江寧之後,諸事便一直偏勞旁人。」
江寧只有尉潦用這種口氣與徐汝愚說話,邵如嫣聽了嫣然一笑。
徐汝愚莞爾一笑,也不理他,指著遠處的精騎,問道:「此次江寧有誰過來?」
尉潦說道:「只有彭慕秋過來。」
「哦,季子衡不在雍揚?」
「去年初冬,江寧在越郡東側的海域秘密修建補給基地,用輕舟襲擊普濟駛往溫嶺的補給船,截斷了糧路,先生閉關期間,普濟發現我一處補給點,林濟率領一萬寇兵來襲,卻讓魏禺設計全殲了,此時魏禺將東陽與雍揚能夠調動的水營一齊調走,準備再次襲擊普濟島。」
徐汝愚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惜了,這次還是抓不住公良友琴。」
尉潦說道:「公良友琴若不出普濟,魏禺卻要啃到石頭了。」
徐汝愚說道:「公良友琴若不出普濟,我東海之濱將不會安寧。我想公良友琴也舍不下溫嶺城裡的兩萬兵力,唉,傳令讓江水兩岸小心戒備。」
邵如嫣問道:「你怎知公良友琴接回溫嶺城裡的殘匪不南寇東陽府境內呢?」
徐汝愚說道:「公良友琴若打定主意讓我東海之濱不得安寧,他便不會離開普濟,他多半想借江水,遁往南平。」又說道,「菱鳳鏡與許伯當合兵,卻遲遲不離開白石,大概是在等公良友琴吧,看來日後西線的壓力不會輕鬆啊。」
洛伯源諤然說道:「公良友琴在普濟崛起,只怕不會如此放得下普濟島。若是他真想遁往南平,只怕會空島而走,魏將軍集結大軍,恰到空處。」
徐汝愚笑道:「公良友琴心態矛盾,心有所慮卻無所決。數年來,他一敗再敗,他也知道憑他一己之力,終無法威脅我江寧的根本,除非他甘為容雁門所用,成為我濱海之地的流寇,否則整師遁往南平,才有他再次崛起的機會。林濟慘敗,公良友琴只能打定主意接回來溫嶺城中的兩萬殘匪。公良友琴雖然還沒有下決心藉此機會逃往南平,但是不會沒有這樣的感覺,如此矛盾的心態,會讓他帶出較多的兵去接溫嶺城的殘匪,又由於公良友琴沒有最後下定決心,普濟島上的留守兵力也不會太少。魏禺抽調重兵,遠襲普濟,其實是看中他的心態的矛盾之處。如此一來也好,西線壓力驟增,但是東線再無隱患,魏禺領兵謀定全域性,可為一軍之帥。」
尉潦見徐汝愚如此贊眷魏禺,鼻腔冷哼了兩下,沒有作聲。
徐汝愚一邊詢問近日各處的情況,一邊與眾人向君家走去。
方肅、君卓顏等人從堡內迎出來,蔡暉、君致與君嘯雲之女君懷薇也隨在眾人之後。
方肅拉著蔡暉的手,走到徐汝愚的面前,說道:「江寧又添一位能臣。」
蔡暉神色黯然,長揖而禮,說道:「父兄奔命,暉獨自求安,心裡有愧。」
徐汝愚微微欠著身子,說道:「範陽勢微,汝愚有心而力不足,子暉暫隨我歸江寧,終有子暉領軍馳騁幽冀驅逐異族之時。」
蔡暉嘆了一息,未再作聲,退到眾人之列。
方肅定睛看了看徐汝愚,說道:「汝愚閉關之前,孤峰突兀,此時卻了無痕跡,此前只有陳師予我這樣的感覺,看來汝愚的修為又進了一層。」
徐汝愚說道:「北唐心脈受損,無法提運丹息,故而能靜觀心湖。」
方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