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將都說:「徐行在南閩人脈甚廣,那些識不得郡王威儀的世家見青焰軍來勢洶洶,對徐汝愚懷有奢望,這帳總要一併算的。」
宗政荀達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徐汝愚雖說與當年的徐行一樣讓人生厭,不過他在雍揚實行的置縣策卻是不差……」
來自各世家的將領暗暗心驚:南閩會戰未定,宗政荀達卻打起擴張權勢的主意。自己家族雖然追隨宗政家,但也有自己的利益,只是宗政荀達正在得意頭上,誰又能出言反對呢?這麼看來,青焰軍與南閩衛軍兩敗俱傷才合乎南閩眾世家的利益,但是普濟海匪已從漳臺登陸,如果南閩衛軍受到重挫,難保公良友琴不垂涎南閩的土地。
一時間,南閩衛軍前營中的眾人各懷心思,不過他們現在面臨的是如何化解馮遠端凌厲的攻勢。
六月一日,宗政荀達在得到徐汝愚率領五千青焰軍從閩中山東麓折道向東,在與明昔率領的五千青焰軍匯合繼續向甘棠灣行進的訊息之後,從東峽口的後營抽調六千衛軍補充到前營。
梁寶俯視著山崖下一列列南閩衛軍穿過,面色沉靜如水,看不出心裡的波動。
鄭夢淮已經前去與徐汝愚匯合了,梁寶將接掌此間戰場的最高指揮權。
梁寶雖然不知道徐汝愚為何臨時改變主意讓明昔出任特遣軍的主將而讓自己出任漳州戰場的主將,但是身上責任之重,讓他無法鬆懈。這個戰場將整個漳州府包含在內,東到甘棠灣,北到東陽堡、漳臺城,西到漳州城、南到永嘉堡,以及這裡的虎吞峽東峽口都有可能爆發惡戰。
不管如何,過了今夜南閩會戰將進入第二階段。
過了建安堡,南閩的眼線與山民都會將大軍透過的訊息透露出去,為了掩蔽一萬精銳的存在,徐汝愚將兩萬青焰軍分作兩批,這處的一萬青焰軍沿著前軍掃清的道路秘密潛到虎吞峽東側的山地裡,絲毫不為宗政荀達察覺。為了這一刻,數日前有擊潰東峽口後營的機會,徐汝愚也隱忍下來。
便是深知先生性格的自己也為南閩會戰佈局之險驚訝,又豈容公良友琴、宗政荀達之流猜透?
星辰廖落,東峽口後營周圍目光所及的樹木都被伐去,一眼望過去,空濛蒙的一片。
徐汝愚空營向北撤退,依舊留下數支小股部隊在東峽口附近遊擊,離營地稍遠一點的南閩衛軍的斥候隨時都有可能遭到襲殺。
劫營初始,哨鼓大作,宗政季望還以為是潛伏在附近的小股青焰軍擾營,徐汝愚率領的一萬青焰軍在一百五十餘裡開外是確確實實的。感覺隨待整理衣甲時雙手抖動,不耐的問道:「你驚慌什麼?」一把取過長矛,撩簾走出營帳,正迎頭碰上行軍司馬趙景雲。
趙景雲邊走邊理甲冑,看見宗政季望走過來,忙趨步上前,說道:「軍侯,快遣人將派往前營的兵馬追回來。」
「敵軍憂營,何需如此驚惶失措?」
「我五千軍峙守東峽口,不參加西峽口的戰鬥,也不會對遠在甘棠的青焰軍造成威脅,徐汝愚可需費盡心機疲之擾之?雖是小股青焰軍憂營,軍侯也要防備啊。」
宗政季望心裡猶豫:要從西峽口宗政荀達那裡討得軍令調動正趕往前營的六千精銳要大費周章;雖說能夠擅權直接將六千精銳截回來,若是最終虛驚一場,不僅落下笑柄,還會被族兄所忌。
宗政季望搖了搖頭,說道:「小心戒備就是,西峽口戰事吃力,這六千精銳輕易動不得。」
趙景雲見宗政季望不甚在意,急忙說道:「徐汝愚在閩中山裡藏一萬青焰軍也不是不可能。末將以為前營封鎖漳州通往永嘉堡的路途殊為不當。我軍退守到西峽口裡面,將漳州通往永嘉堡的路讓出來,不禁防禦面要小得多,還能窺視漳州通往永嘉堡的道路。這種情形之下,青焰軍唯有從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