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青衣忍不住問道:「那人可是徐汝愚?」
青衫人修為已至無缺之境,站在那處,與天地溶為一體,低於他這種境界的人再也無可能鎖住他的氣機,招意不能鎖住敵手的氣機,再強的招式也發揮不出萬一的威力。早間傳言徐汝愚已至宗師境界,元遜只當江寧誇言,臨到此時,才知確實如此,若非在天機雪秋身邊隨侍數年,元遜也不可能認出徐汝愚已至無缺之境。
第三章 意外相逢
元遜認出青衫人正是徐汝愚,也猜到白袍人應是青鳳衛統領樊文龍。倒是對巫青衣能一眼認出徐汝愚來,心裡十分驚詫,鴻鸕司的官員在一旁,用丹息控制聲線十分失禮,元遜也只有按捺住心裡的好奇不問。
暮色漸深,巫青衣沒有修煉過丹息術,看不清遠處,卻是青衫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之時,自己也真真切切的看清他清俊的面容,隔著兩人之間深沉的暮色在那人眸光裡瞬間融化。在目光相接的一瞬,巫青衣便知道他就是徐汝愚了,眸光落在傾在路旁的馬車,暗道:車中坐著何人?
樊文龍也看到元遜等人,眸光向這邊一輪,側臉望著傾倒在路邊的馬車,臉上露出苦笑,暗道:此時讓珏兒夫人下馬車,珏兒夫人只怕落不下臉來。
百夷軍轉為衛戍軍,其中最精銳的兩千將士給選入青鳳衛,又從各地軍屯中挑選取兩千健勇,共組成四千青鳳衛精銳,徐汝愚返回江寧城不久,樊文龍也返回江寧開始訓練青鳳衛,彭慕秋從津門返回之後,出任青鳳將副統領。徐汝愚日常出行,多由樊文龍、彭慕秋兩人領著精衛隨行。
修築城池,常在城中另築高臺,駐精兵,以此控制城中全域性。雞鳴山是新西城的天然高臺,徐汝愚卻沒有在雞鳴山上修築軍事營壘,反將雞鳴山讓給江凌天之妹江雨諾建造疊煙樓。疊煙樓與珏兒所住的濺雲閣是江寧城裡最高的兩處建築,但是站在濺雲閣中,視線讓一道矮崗擋住,看不見內龍藏浦兩岸的夜景,更看不見新西城這邊的燈火。珏兒夜裡喜歡看城中的燈火,常求著徐汝愚一同到疊煙樓來。
天時向晚時,徐汝愚聽侍從說珏兒去了疊煙樓,便與樊文龍私服出來,在疊煙樓小飲一番,想著滿案的文書留待明天,免不了讓邵海棠等人數落,便與珏兒、樊文龍趕著回府,珏兒乘車先行,徐汝愚、樊文龍落後一些,料不到街上少年爭鬥,將車轅擊裂,驚馬脫韁逸走,馬車也傾倒在路邊。
徐汝愚目光掃過六名少年,斥道:「景略去尋回驚馬,其餘五人過來輓車,當街械鬥,難不成演武堂的校場太小了?」
五名少年見徐汝愚讓他們當街輓車,愣在那裡,五名少年以梅鐵蕊幼子梅洗晴為首,今日在街上圍住蔡景略,以五圍一,只略佔優勢,已是十分丟臉之事,再被責罰去挽馬車,心裡俱想:這要傳到演武堂去,顏面何存?偏又生不出膽子開口求饒,斜著眼睛去睃樊文龍,心裡希望他能言語一聲。
樊文龍輕咳一聲,低聲喝斥:「還不快給夫人輓車?」
梅洗晴禁不住打了個激靈,此時的幼黎夫人不會出府夜行,車中只能是珏兒夫人,驚了珏兒夫人能夠輓車免責已算得上天大的幸事,哪裡還有膽再去考慮丟不丟顏面的事?此時數名青鳳衛過來,給徐汝愚、樊文龍見過禮,便抬著跌倒受傷的車夫離去,蔡景略也不敢再提械鬥之事,循著驚馬逸走的方向追去,梅洗晴等人抓住斷裂的車轅各處,拽著車往東城行去。
元遜見徐汝愚等人離去,與巫青衣說道:「車裡乃是江珏兒。」望著鴻鸕司的官員,臉上露出不屑,笑道,「世人只知妻妾,江寧卻有兩夫人,元遜受教了。」
幼黎與珏兒本有主僕之分,然而一同嫁給徐汝愚後,並尊夫人之位,在當今世上,算得上驚世駭俗之舉。
巫青衣臉上略有落寞之色,低語憐聲:「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