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成一怔,才覺先前的話說得太滿,尷尬一笑,推說道:「你適才問我,我說了你又不信。況且你是江寧的將領,我話裡頗為維護江寧,你又有什麼不滿意?」
馮哥兒嘿嘿一笑,搓手望向秦鍾樹,笑道:「巫青衣不在驛館,多半會去李公麟府,不若我們一起去李公麟府上叨憂?」
秦鍾樹望向巫成,笑道:「你是否覺得袁隆義的出現卻正配合了江寧在北線的動作?」
巫成說道:「乍聽袁隆義出使江寧,巫成心裡就閃過這樣的念頭。仔細思來,這種可能性確實很大,秦兄弟也以為江寧會對東海動手?」
秦鍾樹搖了搖頭,說道:「袁隆義出荊南時,絕無可能知道江寧在屏翠山、廣陵一線的動作。」
江寧封鎖北線邊境通道,不過四五日前的事,那時袁隆義應是正在前往江寧的道上,如果江寧與荊南世家沒有密議的話,袁隆義自然不可能事先知道。巫成卻讓秦鍾樹的說法攪得有些頭疼,問道:「荊南與江寧之間應當沒有秘密協議的可能。」
馮哥兒問道:「為何不可能?」
巫成說道:「相比南平,江寧勢力仍然要弱小得多,雖說容雁門率部西征,無暇東顧,但是容雁門攻下成渝全境,南平的實力更會激增,袁隆義怎會笨到此時表明立場?若真有什麼協議,袁隆義更不會親自出使江寧。」
馮哥兒撓撓頭,以示不解,巫成好沒氣的不予理睬,馮哥兒開口欲問秦鍾樹,卻見秦鍾樹臉上神色少有的凝重。
馮哥兒心裡一驚,說道:「你莫不是讓我去做什麼為難的事?」
秦鍾樹輕嘆一聲,說道:「袁隆義出使江寧,只怕徐汝愚也未料到。」定睛望著馮哥兒,說,「徐汝愚回江寧之後,我便無機會見他,你央求寇先生,或者你替我將名帖投進去。」
馮哥兒今日本要隨寇子蟾去衙署,讓秦鍾樹強拉過來,此時自是不敢去見寇子蟾。馮哥兒雖然也無法見著徐汝愚,但是將名帖投進府裡也不算難事。三人遂往青鳳府而去,轉入青鳳府前的長街,遙遙看見數乘車駕停在青鳳府前。馮哥兒認出寇子蟾、邵海棠、方肅、梅鐵蕊、許伯英等人的車駕,暗道:莫非真讓秦兄弟言中了,江寧對袁隆義的出使有些措手不及。
馮哥兒隨寇子蟾出入青鳳府的次數也多,雖無機會登堂入室,但與門前的執戟武士混得廝熟,央人將秦鍾樹的名帖送進去,便與秦鍾樹、巫成到耳房等候。
徐汝愚正在前堂與眾人商議袁隆義之事。
袁隆義出使江寧之前,荊南並未提及後遣使節前往江寧,鴻臚司仍然派出一名官員在溧水相候。然而袁隆義出荊南取道懷玉山北麓,徑由鳳陵直奔江寧。歷陽戰事結束之後,鳳陵行營的大帳遷至蕪州,魏禺則率幕眾前往新安以東督戰。留在鳳陵方面的官員沒有重視袁隆義此行,訊息先傳至蕪州,再由蕪州傳回江寧。
徐汝愚差不多在袁隆義抵達江寧的同時得知此事。
歷陽戰事剛結束,鳳陵方面即要準備接手霍氏在荊北的防線,又要準備湖州、蘭陵方向的軍事行動,並且歷陽境內尚有許多安置工作要做,難免有所疏漏;但是袁隆義取道鳳陵卻非出於無意。且不論徐汝愚,邵海棠、梅鐵蕊得信趕來,臉色也是十分難看。
袁隆義初至江寧便要求面見徐汝愚。袁隆義與袁氏家族在荊南世家聯盟中處於領導地位,徐汝愚不便回絕他這樣的要求,只是此時接見袁隆義也有諸多的不便。
徐汝愚正與眾人商議接見的細節,卻見侍從將秦鍾樹的名帖遞進來。
徐汝愚接過看了一眼,便遞給邵海棠。
邵海棠冷哼一聲,說道:「他遞名帖進來,想必已看到府門前的車駕,難不成他的事還要我等在堂上議一議?」
寇子蟾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