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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鼓音震徹天地,輕雲流掠,飛速變幻著,似乎兆示著彭城莫測的命運。

陳敬宗所率的兩萬羽咋營軍依次是第一攻擊序列,在彭城正南布陣,弩車、拒馬車、偏箱車、洞屋車橫在陣列之前,預防城中出兵獲陣。等前列整飭,笨重的雲梯車、巢車、樓車才緩緩從隊隙之間推到前列。工程兵在陣列之前堆高臺築圍壘,拋石弩將置在圍壘之後的高臺上,用石彈壓制城牆上的青州兵。

東海圍攻彭城近年,城外深濠俱已填平,四周的城牆也已讓拋石弩轟得殘破。

伊翰文讓伊世德在彭城坐鎮,又遣三萬精銳駐守,東海雖有數倍精兵,也未能攻下彭城。張季道卻不敢在彭城之下損耗太多兵力,攻勢不算慘烈,常遣精兵繞過彭城,洗掠青州北境的城野,以此維持彭城大營計程車氣。一年多來,東海精兵雖未能攻入彭城,卻將青州北境悉數變成焦土。

陳敬宗抬頭望著一蓬枯草從城牆縫裡垂下來,毫無生機,將腰間劍鋏解下,吩咐左右,說道:「待我走到前列,就下令攻城吧。」說罷,將劍鋏橫在身前,舉步走上前去。

身後統制一聽,訝然問道:「將軍不居中號令,走到前列何為?」

陳敬宗頭也未回,說道:「戰爭為兇獸,噬人血肉。為將者,只知驅使他人餵食兇獸,自己卻安居陣後,收穫功名。」統制微微一怔,不解其意,只覺他的話中有著無盡的淒涼,暗感不妥,卻不知哪裡不妥,怔怔望著陳敬宗走到前列,御下半片甲,露出筋肉虯結的膀子,將髮髻解開,咬住長發,隨著擂動的鼓聲,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叫。

統制急令精衛去中陣將此事稟報張季道,張季道詫然萬分,相顧左右,一時猜不透陳敬宗的意思,急忙與左右策馬上了前陣,卻見隨著熱血沸騰的鼓聲,數以千計的東海精兵正沿雲梯向高聳入雲的彭城攀去,如群蟻附在城牆之上,竟看不出那一個人才是陳敬宗。

張季道駭然失色,環顧左右,問道:「可曾有人看出他有死志?」

第八章 喋血城頭

褚文長聽了張季道的話,心裡一驚,暗道:陳敬宗還是心向著江寧,望著張季道陰沉的臉色,低聲說道:「鳴金退兵,將陳將軍召回?」

張季道眉頭一挑,壓下心裡的怒氣,抬手欲撫下頷,舉到胸前,又毅然放下,揚聲說道:「陳將軍為將士表率,奮勇殺敵,將戰鼓推到前列來,我親自為陳將軍擂鼓。」又對褚文長說道,「你來為我指揮前陣攻城。」

蒙裹熟牛皮的戰鼓齊胸高矮,鼓槌為雷木所制,左右共二十面,張季道居中舉槌輕點鼓面,「咚」的一聲震開,二十面鼓一起大作,如雷音滾落,熱血沸騰。

此時鳴金收兵,士氣大衰,不僅攻不了城,還要退避到睢寧去,以避頹勢。

陳敬宗心生死志,普通將士卻不明緣故,反會讓陳敬宗的舉動激生出昂然鬥志。

褚文長望著牆頭激烈的廝殺,將嘴角冷笑斂去,指揮拋石弩用石彈壓制可能是登城道的城牆段,源源不斷派遣將士在陳敬宗登城的地方架雲梯,就在此時,其他地方的攻城戰也相繼展開,鼓音相應,嘶殺慘嚎之間充塞原野。

東海突然間激烈的攻勢讓伊世德大吃一驚。對守城兵力的分佈沒有絲毫的試探,也未用拋石弩充分破壞城頭的防禦設施,更沒有用巢車、樓車上的長弓勁弩清除出一段空白城牆來,有如驚濤駭浪般的攻勢就湧上彭城正南門左側百丈處的城頭,那裡的防禦堅持了一刻就被絞得粉碎,湧上城頭的東海兵層層疊疊向兩側的城牆鋪開,還有無數的東海兵借著雲梯源源不斷的爬上來。

伊世德調遣精兵增援那處,阻止東海兵繼續向兩側延伸,此時東海陣列推出數十輛巢車、樓車,巢車為移動哨樓,居高而望敵情,內建三至四名長弓手,可與置放車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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