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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海棠張口欲言,幼黎輕聲說道:「邵先生先召諸公商議對策吧。」

徐汝愚擺擺手,說道:「我沒事,文雍,速召諸公進府議事。」未待屠文雍走出精舍,忍不住悲嘆一聲,讓人聽了心酸,「在宛陵時,用萬嶸為心計,陷張季道,卻不料累及敬宗。」

邵海棠說道:「伊世德重傷之下,便不會有死守彭城之心,避免青州與東海之間的慘烈戰事,儲存兩地實力。陳敬宗有求死之志,所懷甚大,陳氏一族無人能及,真漢子也。」

聞得此言,徐汝愚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背過臉去,抹去臉上淚痕,說道:「我在宛陵時,敬宗便以真性情待我。我離開雍揚之後,本想讓敬宗與仲道一起去雍揚,敬宗囿於陳氏子弟的名分,留在宛陵。我口裡雖不言,心裡仍有一絲怨意,其後與東海恩怨錯雜,對東海故人的思念便淡了幾分,料不到敬宗自始至終都以真性情待我,我卻待他薄了……」

張仲道早接到屠文雍的傳報,到府前遇著方肅,一同進了梨香院,在門口聽得徐汝愚一番話,心裡一痛,怔在那裡。

方肅悲嘆一聲,站在門口說道:「敬宗心生死志,意在阻止青州、東海死戰,然不止於此,敬宗還有警訊江寧之意。」

邵海棠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陳敬宗不願負陳族,又恐張季道得逞,兩難之下,才會生出死志,又以一命拼得伊世德重傷,避免彭城陷入死戰之局。方肅與陳敬宗同列陳昂門數十載,明白他的心性,也看得最透徹。卻是如此,尤讓覺得惋惜。

大概正是如此,卻讓徐汝愚更加內疚:張季道與陳預爭權,乃是江寧預料之中的事。徐汝愚以萬嶸為計,便有推波助瀾之意。越郡戰事雖然還未完結,徐汝愚卻早將視野投向東海,在廣陵、白石一線的舉措,自有意圖在其中。

徐汝愚面壁而坐,張仲道雙手緊握,捏得指節嗶嗶作響,跨入室中,說道:「與東海再無情義可言,汝愚應下決心了。」

徐汝愚緩緩轉過頭,面色蒼白,說道:「張季道在宛陵時,拜訪眾人,曾到長叔府中半日。」

張仲道怔立半晌,才回過神來,說道:「這牲畜要請出長叔爺子。」長叔寂於張仲道有再造之恩,於徐汝愚又有授藝之誼,心裡卻恨徐汝愚以《置縣策》始亂天下。長叔寂為內廷故廷,此次西京變亂,對他觸動不可能不大,想來對徐汝愚的怨念卻更深了,極有可能讓張季道說動、請出來對抗江寧。

第九章 樊族易幟

徐汝愚猜測張季道有可能請出長叔寂,張仲道聽了,愣在那裡。

方肅說道:「張季道與陳預奪權,已走到最後一步了。」

徐汝愚斂去臉上的憂傷,藏在心間,暗道:終會有許多無奈。與邵海棠、方肅、張仲道等人移到前殿,許伯英、梅鐵蕊、宜觀遠、江凌天、寇子蟾等人也陸續趕來。

徐汝愚拾階而上,走到長案之前,臉色回復平靜,顧視左右,聲音低沉,說道:「外族寇境,陳氏仍存割據之心,請諸公與我共謀之。」

邵海棠說道:「東海下彭城,張季道將率北線精兵南下,與陳預共擋江寧鋒芒,在此期間,東海權柄將逐漸移至張季道手中。西京變亂,張季道選擇這樣的時機取替陳預,只怕想當東海王。」

張仲道恨恨哼了一聲,卻未出聲。

邵海棠轉臉看了他一眼,又轉臉朝向徐汝愚,說道:「西京變亂,內廷傾覆,諸家皆以為大楔機也,不單張季道想當東海王,元氏也想新加帝號。」

元矗嗎?徐汝愚想起秦鍾樹來,暗道:應該稱秦子卿了吧。元氏避到南平,去帝號已有半紀,心裡的野念就像藏在地淵裡的地火一樣,燃著熊熊暗紅的火焰,從未有熄滅的時候。

宜觀遠說道:「元氏避禍南平,以漢廷自居,南平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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